方八笑起来:“未曾明拒,便是要用。”还怪陈据,“哥哥又来骗我。”
方娘子因驰名声不好,上街走动总惹来闲言碎语,撞着方八打抱不平。方娘子的兄长原当方娘子受了欺负,拿了扁担棍子闻声而来,谁知有豪杰救美,又见方八生得高壮,倒与他们一家似的脾气风致。强拿雄鸭似得把方八裹到家中去,逼问了家中有几口人,产业有几贯,做何谋生?
方娘子在背面看他二人拉扯,将细细的长眉一挑,道:“陈大狗,别欺我夫君诚恳,他是个白长个,又憨又傻的,你给个棒棰,他便当了针。”
陈据气道:“嫂嫂何时说要用你?”
阿娣只当方娘子是家中亲戚,又见她与陈据等人走在一起,还道她是半路撞上的,非常担忧偶然间获咎了亲眷。
沈拓寂静半晌, 拿过何栖手中的圆扇为她赶蚊子,开口道:“我本来和他们也没甚么分歧,旁个看我们,也只当我们贩子奴、狗鼠辈,恨不得掩面避走。我这般奉告阿圆他们好与不好,怕也有失公允。阿圆比我聪明,看人也有独到之处,不如一句不说,不带本身的喜恶。”
何栖道:“你早出晚归,哪得空买银丹草,我打发阿娣去买。只等你晚间返来吃,可好?”
陈据头大如斗,直在肚里骂方八:娶了这么一个难缠的娘子,里里外外一把手。
陈据求到:“方娘子不如晚几日再来,等其间事了。嫂嫂得闲,你们谈天说话会客,再没甚么不好的。”
下床后将纱帐重塞回席子上面,阿娣早备好了一些吃食,道:“娘子叮咛多备了凉水,另有梅酒,防着毒日暑气。”
何栖顿时笑倒在他怀里,道:“既如此,我倒能够放开手脚,随性而为?”
阿娣向来是个不拐弯的,一来得了沈拓的叮咛,二来又担忧家来的恶汉,恨不得本身有三头六臂之能,道:“郎主放心,我定看顾着娘子。”
方娘子胸有定见,道:“都头娘子定是个利落人,不然也不会出来理事,对着你们这帮粗人发号施令,我与她定能说到一处。”
陈据仰天长叹:“方娘子,嫂嫂斯文,你莫要歪缠她。”
沈拓道:“阿圆尽管拿主张,便是你我都走眼,另有表兄呢,那些偷懒耍滑的,能呆一日,也呆不了多时。”
陈据大怒:“你去街角睡去。”
流萤飞舞,微光点点。
.
阿娣一头的雾水,陈据苦哈哈立在一边,眉毛都搭了下来,方八笑得活似个傻子。出来奉告何栖,何栖与卢娘子对视一眼,笑道:“她倒是个胆小的。”
方八是个诚恳的,有一答一,有二答二,半点也没欺瞒着。
阿娣在那忧心忡忡,陈据更是生不如死。
陈据怒道:“未曾明拒,便是要用你?你倒把你娘子都带上了。”
沈拓摸摸脖子,道:“倒不感觉疼,只是天热难捱,一天下来,浑身的酸汗。”
方娘子几个阿兄听了都点头,嫌他家穷,又没端庄的活计,还小方娘子小了三岁。倒是方娘子阿爹爱好他浑厚,说他可靠,方娘子本身也有几分情愿。
沈拓心对劲足地一手垫了头,一手揽了何栖的腰,道:“阿圆,再在院里躺躺。”
何栖笑道:“这个倒也罢,只是我们没有井,不然,用井水浸凉,更好消暑。”
何栖非常心疼,问道:“可有想吃的?想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