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焕按按额角，忍不住插话，“李百乔，作为一个武人，要深沉低调。你这穿的都甚么。”
谢焕不想接话并拔出了春水剑。
“杀人灭口？”
谢焕满不在乎地挥挥手，抽出头上一根银簪子，看模样是要撬锁。
“......阁主您用不着亲临台端......来耍我吧？”
“算了。我也不肯定见你老死山中。你爹统共三个后代，咱哥阿谁模样也不能成器，剩下两个女儿，一个当了羽士，一个做了和尚，我都替他闹心。”
“没有追魂钉，彻骨散，暴雨梨花针。绝望啊。”谢焕一脸难过。
比如孔二甚么的。
“拿人家东西，总得客气客气。这是规矩题目......你如何晓得我不信？”
“萝卜......萝卜？！”李百乔一脸士可杀不成辱。
“你动静倒是挺通达的。就是那鸽子，实在是肥了点。”
“啪。”
两个巴掌大的檀木盒子从它腹中掉落，谢焕用足尖踢了一下，将盒子拿在手里。又费了些工夫把月光菩萨的两半勉强拼合起来。嗯，除了中间一条裂缝，看起来的确洁净利索的不留陈迹。
抬起脚，她刚要迈进供着日光月光菩萨的偏殿，就感受后脑勺又中了一记白杏。
“铛――”她抬手悄悄弹了弹剑尖，春水剑收回如同泉涌冰裂般的声音。
“实在那天松林里，我先瞥见的是孟盏刀。”谢焕冷静陈述究竟。
身穿渥丹色穿着的少女用力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叫甚么不好，非跟着他们瞎叫。”
“不信。”
“干甚么？”沈惟站直身子，抬高声音“怕人不晓得你偷东西？”
“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全才啊？”沈惟雍半笑着按住她的手，“盒子给我吧，算你完成任务。不骗你，这个真的有构造。”
咔嚓一口，她恨恨地将白杏咬掉半个。
砂公子一副“我早晓得你无事不登三宝殿”的神采，半倚着炉子，“是不是人家未生阁要你拿出个投名状来，你没体例了？”
谢焕没法，只得跟了上去。
谢焕忍不住扑哧笑出声，“姐，我有事向你探听。”
沈惟雍眉眼微弯，“猜错了。”
“放心。我节制了力道，何况本朝的梵刹心空皮厚，一贯隔音的很。”谢焕将剑竖起，细心打量它的锋利与流光。
握着那枚白杏，谢焕有点无语。本来她这几个日日夜夜提心吊胆的投名状，就是顺个路，帮人拿个自家的东西。
“那是因为谁啊？阁里还谁跟她有友情啊？”李百乔瞪眼睛。
“姐，是这么回事。”谢焕慢条斯理地擦着头发，“他们要我去找一块白奇楠。”
建国天子穆景色嗜爱沉香，也曾专门为他的奇楠保藏制作楼阁。正所谓“上求材，臣残木。上求鱼，臣干谷”，故而自先皇过世后，传播官方的奇楠更加希少。
谢焕翻翻白眼。
“不说这个了。”沈惟雍从怀里取出方才拿到的盒子，“过两天记得送给该给的人。”
“精确的说，”沈惟雍凝神思考，“仿佛是因为一盘棋和一条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