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云当然晓得方柔然这算是给她个台阶下,忙不迭的吃紧应了,抓起那叠经文就跑,转眼之间就奔出了方柔然的房间。
方柔然听得暗自好笑,本来愁闷的心机也被这忽如其来的小插曲冲淡了些。不过到底这时候秋云已经归了在她名下当大丫头了,这脸在她房里人少丢一回也就算了,再丢脸下去,她这个正主儿也一样脸上欠都雅了。她本身内心晓得这秋云永久都不算是她房里的,但是却不得不承认,在别人眼里,秋云现在就是她的大丫头,这不费心的小蹄子做些不费心的事,总偿还是要被别人算在她这位三女人头上的,就是今后传出去说她御下不严,她也是只能认了……
方柔然也静下心来,重新当真的描起花腔子,既然秦家的绣娘都能止住了这场闹剧,她有甚么来由再为这不相干的小插曲再用心?方柔然苦笑半响,终是一气呵成的把那凤凰图案全描了下来。
被人直白的戳破谨慎思的秋云,宽裕得一时候都说不出话来,脸上也现出来大片大片惭愧的红晕。好轻易将脸上的热度散了些,秋云这才勉强挤个笑容出来,结结巴巴的给本身辩白道:“芸娘姐姐……谈笑了!这……这……这本来就是……就是和两位姐姐……阿谁……闲话家常,那边……那边就到了这甚么……甚么筹算的境地!我……我是没阿谁意义的,姐姐们多想了……”
因而方柔然甘心也好,不甘心也好,都得出头给秋云这新上任的大丫头解了这个难堪的套子。方柔然想了一会子,俄然想起来那甚么关夫人禁足她的时候要她抄的《地藏菩萨本愿经》,便装得若无其事的指了指那边书案上头放着的一叠誊写好了的经文,对秋云叮咛道:“秋云,你在这儿也帮不上甚么忙,我们府里针线上头的工夫远不如两位姐姐详确,你留着在这儿还停滞了姐姐们做事呢。你且拿了那些抄好了的经去趟太太房里走一趟罢,现在我也临时没空再抄经了,先把这些送归去给太太拿去光孝寺供奉,下回要再抄经就再看再说罢!”
薇娘和芸娘见着秋云如蒙大敕的溜之大吉,又听着方柔然给她得救的这几句话,便想着这章就掀过不提了,两人再相视一笑后,温馨下来持续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