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冲悟通此理,各种桎梏豁然敞开,很有醍醐灌顶之意,再拜说道:“师兄点化之恩,永不敢忘!”
炼罡境地,就是一个水磨工夫,耐得住孤寂,用心修持。凌冲放下心结,连星斗元神剑也不修炼,专攻太黄罡气修炼。七日以后,玄剑灵光幻景中罡气凛然,太黄罡气修炼鲜明破入炼罡第二层境地。太黄罡气为三十六天罡中最下者,最易修炼,是以进步神速。但十几日畴昔,也只修炼到第二层境地,离这一道罡气九层美满还差了很多火候。就算太黄罡气修炼美满,另有三十五种罡气要炼,每一种皆要九层境地美满,不知破钞多少苦功。
“此为老衲修行境地。佛法修持与玄门修行并行不悖,义理虽异,妙旨一源。师弟修炼罡气,当不着于罡气之体相,罡煞之意,因人缘而起,了无别离。佛门观照,当别离了悟其缘起性空之意,还归虚空本来之性。”
碧霞和尚抚掌笑道:“师弟资质颖慧,公然不凡。不管罡气煞气,皆为大道所化,与六合元气一同,其性或阳刚或阴寒,最合融于神魂真气。玄门修炼罡气,取其大哉乾阳之意。三十六种天罡,就有三十六重意境,师弟修炼之时,可细心体悟,自有收成。”
藩王于藩地当中,绝无自在,除却一应开消由朝廷供应,不但不能练习兵马甲胄,王府中保护也只要戋戋数十人,如有多了,处所大员便可上奏朝廷,仍以兵变论处。处所大员本身对藩王就有监督上报之责。
靖王挟恨在心,使计命人诬告萧远年与魔国暗通款曲,欲放开北方要塞,任由蛮兵入侵中原。惠帝接报大怒,将萧远年投入狱中,不久正法,连带萧家高低判了个斩立决。幸有忠仆义士以自家骨肉替代了萧厉出来,才有厥后萧厉学成魔道功法,称心恩仇之事。只是萧厉已入歧途,又拜入星宿魔宗,成为魔道修士,却又始料未及了。世事窜改无常,便是如此。
靖王得惠帝恩宠,费钱打通处所官员,对其练习兵器,图谋造反之事,睁一眼闭一眼。他的藩地就在北方,离北方魔国不远,当年镇弘远将军萧远年本性朴直,一折奏章上报朝廷,言道靖王暗中练习死士,豢养客卿,迟早必成大患。谁知被惠帝留中不发,又有宫中寺人收了靖王好处,暗中送信。
冰魄罡气是北极极光与北极寒气订交而生,缥缈寒烈。太白玄罡则是太白精金矿脉,受大日蒸晒,太白精气上浮于天,久久自生。各种天罡皆有其来源,莫不为六合元气异变,妙合至理。炼罡炼罡,炼的倒是此中所蕴意境事理,以之存思神魂丹田,自可得造化奥妙。
凌冲归家探亲将毕,亦要北上北冥之地,攒炼罡气,寻求还幽寒水铸剑。这一日闲来无事,又去碧霞寺找碧霞和尚论道。碧霞和尚自度化冤魂以后,道行大进,于佛法贯穿臻至不成思议之境,想来不久便可冲破一层境地,证就佛家世七识,亦即玄门中法相境修为。
罡气修炼,本无捷径可寻,沙通虽是过来人,也无甚么经历传授,只凭凌冲自悟自修。凌冲在家行冠礼已毕,按儒家说法,二十弱冠,已可独当一面。再下来便是三十而立,立言、建功、立德。凌康与父母家人团聚几日,又自返回,还是做他的县官老爷。
靖王早有反意,弄得路人皆知,造反造到这等境地,也算千古一人。偏生惠帝昏庸,就有大臣禀告靖王有不臣之心,也只一笑而过,毫不在乎。靖王闻听,越加骄横,行事也大胆很多。大明祖制,皇室亲王皇子,成年以后,皆有分封藩地,一旦就藩,无诏不得轻入京师,不然以兵变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