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冲又问:“大师,听闻太玄剑派当代掌教乃是姓郭,不知是真是假?”碧霞和尚道:“太玄剑派当代掌教的确姓郭,名讳上纯下阳。这位郭掌教以纯阳为名,却也不愧纯阳之辈,他本是荀真人座下末座弟子,常日不显山不露水,谁知自荀真人去后,四位师兄争位,正自水火不容之时,郭真人异军崛起,以一手高深剑术,将四位师兄一一佩服,稳坐掌教宝座,以后一声令下,太玄门封山闭门,涵养元气。”
“血河宗一役以后,魔道各派闻风丧胆,清虚道宗趁机纠集各派之力,又接连斩杀数位魔道长老,目睹魔道各派溃败期近,最后还是星宿魔宗脱手,稳定局面,将魔道整合起来,与正道定下城下之盟,这一场大难才算畴昔。”
凌真听他所言,才有几分舒心之意。用过晚膳,又陪碧霞和尚说了些话,便告罪回房,他这几日也实在耗操心神,有碧霞坐镇,心弦一松,便有些撑不住了。
血电横空,剑芒耀世,无数人修道平生,神通无穷,却被人等闲腰斩、或是断去头颅,连元神也不得而出,毕生苦功化为流水。漫天厮杀之声中,俄然一道剑光遮天而起,接连六合,往无穷血光中一绕一斩,漫天鬼哭狼嚎之声顿歇。
老夫人一起颠簸,便由崔氏奉养歇息。凌真亲身陪着碧霞和尚在书房用茶,笑道:“大师远来辛苦,凌某感佩莫名。”碧霞和尚浅笑道:“凌大人家中之事,贫僧已听二公子分辩,那萧玉多行不义,虽是为父报仇,情有可原,却也不该迁怒于旁人,贫僧此来便是会他一会,大人放心便是。”
“此宝虽是能力无穷,但祭炼之时却要破钞很多天赋地宝,特别要生灵精血祭炉。那血河宗本就是魔道门派,没法无天,为了祭炼宝贝,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肆意搏斗生灵。短短数月,天下生矫捷被搏斗数十万之多!”
一时之间,书房内沉寂无声,碧霞和尚说的轻描淡写,但凌冲与王朝皆能感遭到一股浩大雄风,面前仿佛展开一副弘大的画卷,无数修士把握剑光血影,在空中来往几次,冒死厮杀。
凌冲也略觉难堪,碧霞说的好听,实在便是荀真人一死,五个弟子为了掌门之位窝里反,自家内斗了起来,一斗便是百年,以后决出了个高低,却又大伤元气,没何如,只好封山百年。这一段委实不甚光彩,难怪碧霞和尚略有内疚之色。
“当时生灵涂炭,好像无间天国普通。正道中人自是不能坐视,便以清虚道宗为首,结合太玄剑派、少阳剑派、七玄剑派、玄女宫、正一道以及神木宫,六大师派一同围歼魔道。此中贵派便埋头应对血河宗。”
凌冲笑道:“大师谬赞了。大师可知,二百年前太玄剑派剿除血河宗,为何一役封山两百年之久?”碧霞和尚面上微有难堪之色,清咳一声:“此事贫僧亦是道听途说。荀真人生前收有五位弟子,皆是一方妙手,只是荀真人逝去以后,对掌门之位的归属悬而未决,是以延搁了光阴。”
碧霞和尚笑道:“贫僧少时于楞伽寺修佛,只可惜资质痴顽,根性倒霉,这才被长老打收回门,在碧霞山中领一闲职,法号本是三霞,以后改成碧霞。于修行界之事所知未几,既是施主下问,干脆便矫饰一番吧。”
碧霞和尚点头:“不错,血河宗门人四周殛毙,若说是魔道反叛过分耸人听闻,唯有以瘟疫袒护。如此一来,其他几派也坐不住了,噬魂宗、天欲教、天尸道也大肆横虐,血河宗取其精血,噬魂宗夺人灵魂,天欲教诱人出错,天尸道则炼尸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