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正道:“离天子寿诞另有一月工夫,小凌你欲学儒道心学,我白日入宫公干,就夤夜传你学问罢。”凌冲大喜拜谢。当下凌冲就在留在张府,足不出户,白日打坐练气,晚间从张守正学心学学问。心学之道,在乎知行合一,乃是人道之学,并非空谈之道,讲究格物致知,乃是一门高深学问。
凌冲道:“看来曹靖此人大奸大恶,不知他神通如何?”曹靖身为国师多年,总要有些本领,足以弹压场面,若只是花拳绣腿倒罢了,若真有修行,说不得是玄魔哪一家派的长老妙手,要对于起来可就更加艰巨。
凌冲问道:“天子既出此言,想来垂白叟劝也无用。不知那鲛人公主何时入宫?”张守正满面寂然,点头道:“曹靖那厮本日已飞解缆赶去东海策应,旬日以后当可到达京师,昏君已然传命,就在寿诞之日,行纳妃大典!”痛心疾首之情,溢于言表。
凌冲闻听东海二字,心头一动,问道:“垂白叟可知那绝世美人出自何家?”张守正气得浑身乱颤,当真怒到顶点,说道:“那昏君道,曹靖那奸贼算出东海当中有一鲛人公主,貌美如花,更有鲛人一族万载积储珍宝资财无数,若能纳为贵妃,必能诞下龙子,护佑大明江山万载不易!人道君王,岂可娶一妖怪为妃?废弛纲常,国之将亡!”
张守正思忖半晌道:“这二十年来曹靖极少展露神通,还是八年前中秋月圆之夜,天子于宫中弄月,一时髦起,命他献技。曹靖只展露了一手飞剑工夫,倒也无甚希奇。”凌冲点头,这位首辅大人并非练气士,对神通法力所知未几。曹靖若用心藏拙,也瞧不透他根底,唯有劈面对峙,尝尝他的技艺了。
张守正道:“小凌你法力高强,若能趁着水陆道场之机,撤除曹靖那厮,也算为天下除一大害!”曹靖祸国殃民,勾搭靖王,企图不轨,偏生惠帝昏庸,一味宠任。张守正多次进谏,全不顶用,凌冲是叶向天师弟,又出世修炼,当可将之撤除,免得遗祸人间。
有寒铁剑之助,飞天不难。张亦如每日御剑飞空,修炼罡气,只是他并无吞星符或是阴阳之气这般逆天造化,唯有老诚恳实,按部就班修炼,进境极慢。凌冲集成三十六路天罡,本是大志壮志,想要一蹴而就,直入金丹,见张亦如如履薄冰,心头明悟,收敛了暴躁之气,缓缓打磨根底。
白日练气闲暇,便去张守正书房中翻阅古籍。张守正为官多年,乃是朝中间学清流魁首,向以诗礼传家,所藏册本极丰,可谓汗牛充栋,大多是孤本绝版,贵重之极。凌冲闲来无事,翻阅文籍,读圣贤之言,恍忽之间,似见圣贤大能报告为人之道,六合纲常之意。
张守正道:“本日昏君于宫中赐宴,我与几位阁老前去,那昏君竟然开口要纳妃!老夫谏道‘前年方选罢秀女,现在又要纳妃,恐民怨沸腾。’那昏君答道‘非是欲选官方秀女,而是朕昨夜偶有一梦,东海之滨有才子相待,今早请国师占卦,公然算出东海渤海郡中有绝世美人,欲求为妃’。”
凌冲道:“我尚无一口好剑在手,一身剑术阐扬不出七成能力,比也无用。”直言回绝。他是长辈师叔,不肯脱手,张亦如也不敢强求,只能憋足了劲,请教修炼剑诀的心得。张亦如修炼罡气已有三年,恰与凌冲同时破关出境,天赋庚金剑诀修炼太白玄罡,此罡气至精至纯你,只在三层天界之上,张亦如手中一口千年寒铁剑,还是叶向天亲手祭炼剑胚,经他本身数年修炼,已炼开十重禁制,算是一件上佳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