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指捏作剑诀,微微轻颤,蓦地向前一刺,这一招并非太玄三十六剑当中任何一招剑法,仅是抖手一刺,但凭了此中一股森森剑意,却恍然似有剑气升腾。凌冲练得鼓起,倏然起家,展开身法,起转腾挪,便在屋中演练剑法。
他拳脚并用,时而化剑,时而作刀,欲趁此良机,将毕生所学融会贯穿,尽数纳于太玄剑法藩篱当中,初时几招还显机圆,但越到厥后,招式之间越不连贯,马脚大增,常常一招打出,便要思考很久,方能想到下一招招法。
凌冲笑道:“欲速则不达,这套太玄庙门剑放在俗世中也是罕见罕闻的绝学,自是要加以光阴方可融会贯穿,王叔不必自责,本日好生歇息,明日我来讲授。”王朝点头,胡乱吃口晚餐,便回屋憩息,旋踵之间便鼾声高文,入梦而去。
凌冲陪侍家人吃罢晚餐,存候已毕,回至屋中,默思本日传剑所得:“我先前将太玄三十六剑每一招细细揣摩,本日为王叔讲授剑法,将三十六招剑式归并回环,方觉此中剑意委实无穷无尽,仿佛凭了这一股剑意便能创建各种精美剑术,催动人间任何剑法。”
王朝倒是一脸疲色,赧然道:“凡人得了这等神妙剑法,必是废寝忘食加以研讨,只可惜我大哥体衰,只这七招剑法,便令我心神耗尽,孤负了少爷一番美意。”
凌冲沉吟道:“是我想的差了,原筹算将那一十三路剑法尽数传授,谁知王叔你年纪已长,经脉接受不住太玄剑气冲刷,几乎岔了真气,现在看来,须得将养一段光阴方能病愈。那剑法之事,便留待今后吧。”
但闻剑气丝丝声动,又有剑意森然,他将指作剑,企图不消力,只在手腕方寸之间,劈、点、刺、削、砍,尽是剑法中最为根基的招式,却非甚么绝世剑法。但此中剑意孕育,倒是杀机埋没。
谁知去见王朝时,却见他描述干枯,真气涣散,立时大吃一惊,忙即以真力助他通关过穴。王朝叹道:“那太玄剑法当真是仙家妙法,只可惜我真气不济,强自修炼几乎岔了经脉,伤了根底。这剑法只怕我有缘到手,却无福消受了。”
练到分际,凌冲口中收回一声低吟,如龙吟大泽,蓦地皮出一掌,掌风四溢之际,又化为太玄三十六剑中的第十三招“大日普照”,剑势未尽,忽又化为一招刀法,横抹连削,接着握拳为棍,一记横扫千军。凌冲性喜武功,所学颇杂,除专精剑法以外,刀法、棍法、拳掌工夫亦有极学习诣,这些光阴他苦思太玄剑法,传授王朝剑法之时,忽感太玄剑意精要,便如大堤围水,不吐不快。
凌冲笑道:“这套剑法仅仅是太玄门中入门剑法罢了,凭了此剑在尘凡当中厮混还成,如果遇着真正剑道妙手,一记飞剑奔袭,便可取了我的项上首级。只是剑法当中,似是另有剑意未尽,当初叶师兄传我剑法非常仓促,三十六招我也未融会贯穿,怕是唯有尽数贯穿,方能一窥此中剑道真意。”
固然此次创功未成,但却走出了一条大道,只待今后他见地博识,再来创演功法也还不迟。凌冲细细回味方才所演剑术功法,一夜未睡,待得雄鸡拂晓,洗漱已毕,吃罢早餐,又去寻王朝传剑。
王朝大哥,修炼太玄剑法极耗精力,不过传了五招,便已有些支撑不住,吃罢午餐,又埋头打坐了一个时候,方才规复几分精力。凌冲待他歇息已毕,便又传剑讲授。这一次进境更慢,自中午到掌灯时分,也不过讲了两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