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药手上行动一顿。
红药顿时大喜,一向绷得紧紧的心弦,亦就此松泛了好些,回身便欲搭话,不想,行动一急,胳膊肘正正撞上柜门,当下便是一阵酸麻。
演戏这等事,多来几次,也就顺手了。
合法此际,外头忽响起了一道脆嫩的声线:“红药姐姐在么?”
芳草便将茶碗搁下,无精打采隧道:“于姑姑让我与姐姐同去启祥宫拿件东西呢。”
红药浅笑道:“是我忽视了,你说的是。”
为防有人盗窃,小库房只凿了一扇小窗,又怕光芒太暗,是故屋中长年点着灯,那灯乃是青铜所制,嵌于四壁以内,外罩着两层水晶罩子,里头盛烛油的铜碗极大,添足了,能够亮上好几个月。
许是见红药久久不该声,觉得她没闻声,遂出声提示。
芳草被她抢白了,心下微愠,张口便要骂还,忽地神情一滞,似是想起了甚么,面色黯了黯,抿唇不语。
望着那块青紫,红药不由发笑。
看了一会,红药的心垂垂安静下来。
芳草却不说,只歪着脑袋笑:“姐姐你且猜一猜呢?若猜着了,今儿晚餐我替你领。”
这套帐幔计有八卷,面料皆为绡纱,分作红鲤戏莲、临水照花、圆荷滴露、清石修竹四莳花腔,每一幅皆是按着龙床尺寸做的,若摊开了,能铺满半幅空中。
按说,芳草也该来了。
真是愈发不经事了,这慌手慌脚的弊端,也不知何时能改。
红药卷得细心,却也迟缓,每隔数息,便要往铜漏的方向看一眼。
她微垂了首,细细打量动手底帐幔。
一旁的芳葵此时便插口道:“这还没到午餐的时候呢,这么早过来叫人用饭,也忒傻了。”
在屋中肃立半晌,红药终是摒去邪念,径去到东墙大柜处,拿钥匙开了柜门,开端清理起帐幔来。
红药入迷地望着那一小片光影,精美的面庞拢在四壁投下的烛火中,时明时暗。
“这我哪儿猜得出啊?”红药无法地笑起来,将茶碗捧去芳草手边,一应神情、语气、行动,皆很天然。
芳葵的娘,是活活饿死的。
这卷纱亦是有讲究的,松紧需合宜、宽窄应恰当,最要紧的,便是要将那花腔子卷在最外层,以令人一目了然。
思及至此,红药面上终是擎出个笑来,去至门边挑帘,一面作势向身上鞭挞着,一面歉然道:“叫芳草mm久等了,原该请你出来的,只里头灰大,只能让你在外头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