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世,不管是行宫的损毁,还是帝后受伤的景象,甚或是宫人、御林军的死伤,竟是无一处与宿世不异。
红药哭丧着脸,感觉本身有点犯傻。
这已经是不知第几处与宿世不一样的事了。
她就想要安安生生地走个宿世老路,如何就如许难?
这也是被红菱闹的。
她自嘲地扯了扯唇角。
是谁,又或者,是甚么,在悄悄窜改着这统统?
可不能叫人瞧出幌子来。
这动机只在脑中转了转,便被红药给按了下去。
怔忡地望着桥下水波,红药的手指无认识地绞动着衣带,脑中一片空缺。
红药脚底一滑,好悬未曾跌倒,忙错步退后,方才站稳。
她抬手重抚着石栏,眉心舒展,笑容满面。
熟谙的锐痛袭来,当即令她复苏了几分。
这还是于寿竹送给她的,顶顶好的大红丝绢面料,绣花也是喜庆的连枝桃花,上个月穿戴另有些大呢,现在倒是正合脚,若真踢坏了,多可惜?
当时,行宫已是一片荒凉,杂草丛生、断瓦颓垣,成了蛇鼠蚁兽的天国,唯有在最角落处,孤零零地耸峙着两所殿宇。
红药不敢再逗留,只得将那满心的愁绪压下去,徐行行至桥面下方的石阶处,独自向那阶上坐了,哈腰掸着鞋头上的灰。
红药有力地垂下肩膀,徐行拾级而上,来到拱桥的最高处,依着桥栏看向火线。
本来便沉甸甸的心底,此时,再添一块巨石,且那石头还特别大、特别硬、特别瓷实,压得她喘气都吃力。
恍恍忽惚地走着,红药感觉,面前的统统似都变得虚幻起来,全部身子都在发飘。
为甚么呢?
从红柳算起,红菱、淑敬二妃,再加上行宫走水、东平郡王……就没一件能与宿世对得上的。
为甚么?
到底产生了甚么事?
周遭并无人迹,唯河水倒映着阴沉的天空,冷风四起,河面上出现阵阵微澜。
“贼老天!”红药咬牙恨了一声,借着裙摆讳饰,用力向那桥栏上踹了一脚。
这桥栏又不能说、又不能动,还死硬死硬的,她就算使出吃奶的劲儿来,也撼不动这石头,反倒把本身给疼个半死。
她想不明白,宿世那样大的一场祸事,何故会变成现在这不疼不痒的几句话?
他约莫十6、七岁年纪,生得一张平实的脸,细看去,眉眼尚算周正,单身上透着一股子机器气,加上走路时总半低着头,个头儿也不算高,故很不打眼,属于看过就忘的那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