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并不太善于与后代相处,特别是当着后代提及这些牵涉纷繁、纠结错综的家属旧事,让他很不风俗。
那几家但是大齐朝最肥的肥羊,宿世时,延康帝曾痛下狠手,将这几家轮番清算了一通,倒是为时已晚。
东平郡王越揣摩,便越觉着,是这么回事儿。
凝目再看,那里来的甚么坏老头儿?面前惫懒奸刁的少年,一脸地欠揍。
这桩桩件件,若说无人互助,徐玠毫不会信。
他愣了愣。
这还是阿谁打小就恶劣不堪的娃儿么?
东平郡王一愣。
多年前他便已就了藩,一举一动皆有人监督,且藩地更在火食希少、地盘瘠薄的漠北,想要堆积力量,谈何轻易?
再者说了,他但是要送一份大出息给他爹的。
而籍由许孙禄与潘体乾之手,将事情放在建昭帝面前,才是最合适的体例。
“你再撑会儿,再撑会儿啊,对峙住,对峙住,为父这就来办。”东平郡王霍地起家,完整顾不得扶一扶被撞歪了的桌案,三步并两步便跑了出去。
阿谁时候,两卫已然不在,天子手中并无太多力量,而那几家在朝中盘根错节、互为倚仗,斩草亦不能除根。延康帝孤掌难鸣,且亦贫乏复苏的政治脑筋,为人又极其刚愎自用,最后终是落得个亡国之君的了局,可悲复又可叹。
不及旧事,只说当前。
东平郡王莫名便松了口气。
行宫走水,确切与朝堂某些人有关。
这才对嘛。
毛都没长齐的那种。
东平郡王一下子回过神。
贰心头松了松,旋即,又是一紧。
四月末的一晚,他冒险从这条巷子潜入行宫,查探动静,还曾撞见过几个鬼鬼祟祟之人,虽两下里未曾照面儿,但据此却可鉴定,行宫的确有题目。
那一瞬,他俄然生出一种很奇特的感受,似是面前少年蓦地间便长了好几十岁,凌厉、沉稳、夺目,并且,老于油滑。
可题目是,他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
但是,这孩子本年才满十五啊。
“儿子另有第二件事,亦要请父王互助。”半晌后,徐玠开了口。
有一个题目,他想了两辈子,亦未想明。
究竟上,若宗室未曾死绝,这把龙椅能够还真就轮不到诚王来坐,东平郡王便是比他更优的人选。
“好,你说。”他提步行至案边坐了,温声说道。
今儿这两件事,这小子别是特地安排好的吧?
而诚王之以是篡位胜利,宗室被斩杀一空,令得继位者只剩他一人,才是其践祚的关头。
徐玠笑嘻嘻翘起二郎腿,喝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