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了?”红药轻声问,本能地往四下看了看。
行宫的火并没烧起来,这些婢仆们天然也不必担上重责,更不必像宿世生还的那几十名宫人,虽未曾死于大火,却也未曾逃过杖毙,根基上死绝了,活下来的,凤毛麟角。
很见机地未曾往前凑。
此时见红袖返来了,红药面含含笑,芳草倒是非常欢乐,笑着向她招手:“红袖姐姐,我们在这儿呢。”
她如何返来了?
红药恍忽地想着,脚下依着惯性,转进细巷。
就在方才,于寿竹已然把话挑了然,前去行宫的那批人,确切是回不来了,而宫里本就完善的人手,亦将更加地捉襟见肘。
红药再是不聪明,此举之意,她还是能够看得清的。
“唉。”耳畔俄然传来一声轻叹。
何故会如此?
红药笑着谢了她,内心那种奇特之觉却更加激烈。
倒是芳草,说出了与她不异的疑问。
“就是啊。”芳草低声道,小嘴儿也撅了起来。
红药顿时激灵灵打了个暗斗,蓦地回顾,却见雨巷深处,正自闪过一角青裙。
红柳没能逃得过宿世宿命,而红衣这一世的收梢,却有点让人看不清。
只是,遴选宫人也是需求光阴的,短则一月,长则数月,而这段日子,宫中各处只能在人手不敷的环境下,持续奉侍各位贵主们。
红袖脚步轻巧境地下拱桥,“嗒、嗒”的木屐声,与雨声应和着,有一种奇特的韵律。
接下来这几个月,她们怕是会非常地忙。
如此说来,这事儿却也古怪,不管是宿世那场可骇的大火,还是此生只烧了两所偏殿,行宫走水以后,那百余宫人皆是有去无回,两辈子竟是一样。
“快先换上木屐,别把鞋弄湿了。”来到二人身前,红袖抢先将两双木屐放在地上,让红药二人换了,复又拿过一柄油伞,笑道:“东西太多,我委实拿不下,只多带了一把伞。”
半个时候前,她们三人受命去东六宫办差,不想归程却遇了雨,因未带雨具,红袖便提出由她归去拿,让红药二人在树下躲一躲。
回尚寝局交了差,又听于寿竹交代了几句话,红药便辞了诸人,单独撑伞往回库房。
但是,现在听芳草这话的意义,这一世,这些人的处境竟也很不妙,竟然连内皇城都进不来了。
当然,好动静也不是没有,太后娘娘并皇后娘娘已在动手遴选新人进宫了,传闻,这一主要招足两百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