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焉不详的一番话,反教淑妃更加放了心。
语毕,双手向上一举,掌中托着一枚封着火漆的竹筒。
“陛下讨厌。”软绵绵地抱怨了一句,淑妃便红着脸命康寿薇将头面捧了下去,正想趁热打铁,将建昭帝留下来,忽见常若愚挑帘进屋,一脸肃杀地向建昭帝道:“启禀陛下,许大人有动静来了。”
还好,还好,她未曾冒然坦白。
按下诸般邪念,建昭帝上前执起淑妃的手,将她拉至小寺人近前,含笑说道:“爱妃且来瞧一瞧,朕可真是用心挑来着。”
却也只能白想想罢了。
更甚者,他竟知徐五郎当初提点她之事么?
这不恰是她朝思暮想之事?
这真是打盹有人送枕头,她所忧者,陛下抢先便替她化解了,帝后还倒欠了她一份情面。
局势未明,轻举妄动乃是大忌。
见她神情微变,建昭帝倒是觉得她是在难堪,柔声语道:“朕晓得爱妃不好做,只此事唯爱妃出面最为合宜,且那犒赏也是不好经过朕并皇后的手,其中起因,爱妃到时候就晓得了。”
常若愚恭声道:“回陛下,许大人方才奉告主子,那一头说有十成掌控。”
常若愚吓了一跳,欲待要劝,因见淑妃等人在侧,并不好将话说得太明,只得疾步跟上,侯敬贤等人亦紧随厥后,眨眼间,满屋子人便“呼啦啦”走得半空。
脑中缓慢地转着,淑妃面上已然露“惊奇”的神情,清丽的眸子亦张大了好些,更加有种少女的天真:“哟,王妃的寿辰竟就鄙人个月么?妾身真是头一回传闻呢。”
淑妃直是心花怒放,丽颜绽笑,轻柔将身一屈:“那……妾身就谢过陛下了。”
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事儿了。
别的,再细看建昭帝神情,眉眼舒朗、唇角含笑,那笑意深达眼底,瞧来并非摸索,倒像是真的想让她去郡王府走一遭似的。
语毕复又便昂首,目中有着恰到好处的迷惑:“只是,妾也不过一个妃子罢了,没个端庄过头,如何好随便出宫呢?”
建昭帝直看得心痒难耐,若非还记取那桩大事,真想明白日地就去寝宫试一试那被褥的厚薄软硬。
现在大事未了,还需再等段日子,他才气到翊坤宫来查验被褥。
纵使见惯了好物,淑妃亦被这套头面震了震,轻声道:“陛下,这也太重了,妾身何德何能……”
她捧起茶盏浅啜了一口,籍此掩去心中慌乱。
建昭帝底子没重视到这些微不当,自但是然地笑道:“如何,朕替爱妃找的这个由头,还不错罢?”
常若愚忙将竹筒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