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抖起来了。”徐珩拿胳膊勒他脖子,二人打闹了一会儿,直到徐瑞不耐烦了,骂了句“你俩有完没完”,两小我才算消停。
好人会一边瞪眼一边把拳头捏得“咔巴”响?
“喝,你倒真有脸,皮痒了是吧。”徐珩顿时大喊小叫地起来,作势要打。
“嚯,羽士出山了。”一见徐玠,徐珩抢先打趣。
这是他畴宿世带来的风俗,一年四时皆以冷水冲澡,用以健旺体格。
嗯,该死他活到最后。
朱氏平素不准他们呼母,除非有外客。故兄弟三个皆以“王妃”相称。
行至院门处,徐玠抬头看去,便见门楣上写着“横秋堂”三字,也不知是何人笔墨,笔迹劲瘦,大有残秋萧索之意。
“罢了,这是我没安排好,你也别怕,四哥固然爱动拳头,却也并非不分好歹之人。”徐玠笑着安抚元贞。
故徐玠此前留的也是活话,就是怕万一因他的重生而有了胡蝶效应,导致这小寺人底子未曾遇险,那他这卦就算卜错了。
若换作宿世,徐玠这时候就该炸毛了,现下他天然不会如此,只负了两手,点头晃脑隧道:“三哥这就不晓得了吧,小弟是天赋,天赋从不消功。”
谈笑了几句,兄弟三人便勾肩搭背后去了徐瑞的住处。
元贞强挤出个笑来道:“四爷当然是好人。”
徐玠立时拉开架式,一脸一夷然不惧:“小辈,脱手罢,看本尊不动如山仙功。”
愁死了。
徐玠的功课突飞大进,他自也晓得,此时便调侃起来,倒也没别的意义。
也不知当时他是如何想的,魔障了一样,越是被朱氏萧瑟,便越是对“母慈子孝”渴盼得不可,为了得她一句温言,无所不消其极,实是寒微到了顶点。
整整七日足不出户,吃喝拉撒都在一间屋,那味儿能小了?
宿世时,他与兄弟们都不大靠近,嫡出的两个也就罢了,徐珩和徐瑞倒是曾拉他一起玩过,只他当时候委实太不成器,总惹事儿不说,且因嫉恨他二人在朱氏跟前有几分脸面,竟还与外人合起伙来对于他们。
“成,我这就去会会他们,你和利亨把屋子清算清算,真是的,一股子味儿。”徐玠嫌弃特长在鼻边扇着。
听得此问,徐玠便作恍然大悟状:“本来你们几次三番来找我,就是为着这事儿?”
徐玠见状,便知事情算是圆返来了。
徐玠笑了笑,将衣袖一拂,鼻孔朝天:“既见了本尊,何不膜拜?”
徐瑞则面无神采地望着徐玠,并不说话。
徐珩便冲他挤眉弄眼儿:“哟,五弟也懂书法?哪时候儿用的功啊?”
小老头似地叹了一口气,他也学着徐玠的样儿,背动手踏下了台矶。
徐玠见状,一时倒也有几分慨然。
元贞闻言,小脸顿时皱成了苦瓜,小声儿回道:“回爷的话,别的事儿倒是没有,就是三爷和四爷来过几次,主子们都给拦下了。您要再不出来,三爷还好说,四爷那神情……”
将两枚银角子搁在他发髻正中,徐玠偏头看了看,笑起来:“银角大王啊你这是。”
而在沐浴的当儿,他仍在思虑着那小寺人之事。
一旁的徐瑞便用一种“你俩二傻子别说爷熟谙你们的”的眼神看过来,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别人还没说甚么,他本身倒嫌弃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