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濂伏身道:“皇上措置恰当,臣没有疑义。”
解缆的时候将到,杨福践约赶到淮王府,看着朱见濂:“筹办好了,我们解缆?”
此话果不出朱见濂先前预感,他忙道:“回皇上,父王身材欠佳,没故意力摒挡这些事。这些,都是臣在摒挡,有所忽视,也不怪父王……”还未等皇上开口,朱见濂便持续道:“臣有此疏漏,愿主动让出淮王世子之位,让更有才气者担负。不知如此惩罚,皇上可否批准?”
另一边,回到景德镇的沈瓷,并未如朱见濂所料的低沉怠工。刚回到御器厂,便招来此次运瓷的卖力人,问道:“明日送入京中的御瓷,可都备好了?”
杨福哽咽着:“道了别,我怕本身便舍不得分开了。”
朱见濂倒是情意已决:“有弊端便需承担,臣并无回避之意。”
朱见濂和杨福在赶往都城的途中,遇见了皇上指派给杨福的九十余精兵,将之前兵变一事解释为曲解,世人一齐打道回京。他们人数浩繁,行路不免慢些,因此与沈瓷的水路比拟,也只早到了两日。
杨福的眼色黯下来:“大朝晨的,她还在睡,不想让她一同去。等她醒了,疗养几日,我让人送她回景德镇。”
杨福再也挪不动一寸,愣愣地看着卫朝夕踏着小碎步在风中瑟瑟地朝他走过来,心口像是中了一箭,疼得他鲜血淋漓。怔了好一会儿,他才翻上马,抓住卫朝夕的小手,冰冷的触觉袭来,冻得他鼻中酸涩:“你来这里做甚么,你这是做甚么啊……”
卫朝夕忍着忍着,一个没憋住,眼泪如同决了堤的大水,刹时倾泻而出:“我怕你不声不响便如许走了,你此次走了,我便再也看不见你了……”她用手背摸了摸眼泪,可没用,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滚落:“你真筹办就如许分开吗?就……就不肯跟我,道个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