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刺客本心 > 14.第14章 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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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名弟子见礼接口道:“我等愿为于大人效犬马之劳。”

一闻隐士端起茶杯悄悄抿了一口,淡淡地说道:“于兄你是晓得我的,我的志向不在于此……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骚人物……所谓的名与利,争来争去,在人生百年后不过白纸一张,争那些东西又有甚么用呢?大明朝再能创业,顶多也就是数百年基业罢了,最后还不是要改朝换代,为别人做嫁衣……汗青向来没有欺瞒过我们……旧事越千年,回顾白云边……古往今来,世事情迁,即便是那些名垂千古的丰功伟绩又算得了甚么,只不过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笑,不敷痛快淋漓。人生如一场梦幻,还是举起酒杯,奠祭这万古长存的大江明月的糊口比较合适我。”

于谦迷惑道:“那样不就成了藩王干政了吗?”

于谦听闻此言更是大惊,好久才道:“这……一闻兄言过了,我现在虽有救国之心,却何如于有力影响朝政啊。”

于谦见一闻隐士出世之心已不能劝回,当即问道:“既然一闻兄如此超然世外,那一手创办这安歌书院,培养出六名弟子来匡扶社稷又是为何?”

偶然问道:“那于沁蜜斯呢?”

于沁此时正和偶然小声说着话,晓得父亲要和一闻隐士议论闲事了,顿时杜口静听。

于谦俄然正色道:“自先帝归天后,正统天子九岁即位,因其年幼,尚不能主事,以是由‘三杨’杨士奇、杨荣、杨溥和太皇太后一起主持朝政,太皇太后垂拱而治,三杨忠心秉政,朝局一时得以安定。何如小天子长大后宠任小时候陪读陪伺的寺人王振,乃至让其出任了司礼监掌印大寺人。谁知这个王振狼子野心,不报皇恩,广结翅膀,节制朝臣,三番两次干预朝政,意欲打劫朝权。太皇太后贤明有德,三杨德高望重,他们在位时王振还不敢过于猖獗,可惜跟着太皇太后驾崩,三杨在朝政上接踵去位,朝廷当中便没有人能管治王振了。现在王振擅权,党同伐异,废弛朝纲,大耍淫威,世风日下,我大明朝已到了危难关头。”

一闻隐士摇扇往山上一指,说道:“于兄请。”世人便在一闻隐士的带领下,穿过山脚的村庄,往山上而去。

于谦瞥见一闻隐士神采红润,气色上佳,除了眼角多出几道皱纹,与十多年前比拟面貌几近没有窜改,便调侃他道:“哈哈,一闻兄,你挑的一手好处所啊,瞧你养居于此,十多年没见了,英姿不减当年啊。”

他指着站在为首一名风采翩翩、温文尔雅的男人说道:“这是大弟子无良,担当了我‘礼’之道,熟谙礼法,修得一身浩然正气可抗邪魅,有经世致用之才。”

一闻隐士看着于谦,折扇轻摇,笑而不语,一副轻松休闲的模样。半晌以后,他叮咛偶然道:“你的师兄弟们应当都到了,去把他们叫出去吧。”

一闻隐士笑道:“于兄不也一样么,鬓毛未衰,乡音不改,更加可靠了。”

两岸风景秀美,猿声不竭,一起下来,船头两人不由得看沉浸了,都忘了说话。一向在船尾和梢公待一起的偶然微微一笑,扬声道:“于大人,我们筹办到了。”

于谦幡然觉悟,神清气爽道:“一闻兄一言点醒梦中人啊!以一闻兄之才,若能发挥在国度民治上,必能出相入仕,名满天下,藏匿在这山野之间,实在是有点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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