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来势汹汹的劲敌,安澜的河营守备早就做好了捐躯的筹办,便自告奋勇地去护城河边反对仇敌。方淮见有人主动去送命,赶紧大加赞美了一番,算是鼓励士气,涓滴没有禁止。楚寒哀痛地看着昔日同僚慨然赴死,恨不能将方淮砍成两段。
“无妨,来日方长,楚寒必定会有被重用的那一天。”云弥山胸有成竹地说。
“还好丧失不重,今后省着点吃就是了。”黎俊自我安抚道。
他话音未落,“扑通”一声,似有甚么东西滚落在地上,一片血雾在世人面前升腾。世人这才发明,方淮的脖子被楚寒砍断了,鲜血从脖颈喷涌而出。他的头滚到了一边,眼睛还瞪得像铜铃普通,世人吓得差点虚脱。
慷慨激昂的呼喊声回荡在六合间,解大统趁人不备,灰溜溜地跑了。陈先生和云庄主正在往城楼这边赶,听到了呼喊声,二人不由相视一笑。陈先生欣喜地说:“云庄主,您真没看错人,楚寒平时诚恳浑厚,可一到关头时候,还真是个领兵兵戈的将才!”
“如此情势,死守也是徒然,何必劳民伤财,死伤无辜呢。”解大统大大咧咧地说。
“你闭嘴!”楚寒厉声说道:“众位将士,大师都听清楚了!我楚寒本不是安澜人,可我在安澜糊口了十四年,吃这里的粮,喝这里的水,对我而言,安澜就是我的第二故里!据我所知,你们绝大多数都是土生土长的安澜人,你们的百口长幼就在你们的身后。我楚寒无亲无端,尚且决计与安澜共存亡,各位呢?莫非眼睁睁地看着故里被毁,家人被杀吗?”
“也是,不过我们方才连下数城,恰好士气高涨,本应趁此良机一举攻陷安澜,没想到竟碰上个硬骨头。”黎俊苦笑道。
“他穿戴我们的衣服,但比我们统统人都高,边幅不凡。不过他邋肮脏遢的,像,像个乡野村夫。”兵士回想道。
“解将军,你看……”方淮难以定夺,难堪地看向解大统。
方淮和解大统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一会儿方淮才说:“若反正都是死,那不如死得面子一点,何必又要颠末一番厮杀呢?解将军,号令兵士,将城门翻开!”
“够了!”楚寒的眼睛冒火,用剑抵住了方淮的脖子,吼怒道:“你之前卖主求荣,那你只是个小人;若你现在投敌叛变,那你就是安澜的千古罪人!世世代代、子子孙孙都被人唾骂!”
楚寒揩了一下脸上的鲜血,举着沾满血迹的虎齿剑,双目寒光四射:“若再有人投降,这就是了局!”
“我们的粮车驻扎在河边,是卖力太子殿下及各位将虎帐帐的,一向都有重兵关照。可明天早上,有人来禀告太子旨意,说是太子殿下有事召见我们。小的们惴惴不安,恐怕是有那里服侍不周,就从速来见。谁知我们前脚刚走,几辆粮车就起火了。小的们从速归去救火,可粮食还是被烧了大半……”管粮草的兵士带着哭腔说道。
“可爱!”黎俊停止住心头的肝火,沉着地问:“阿谁放火的人,你们可抓住了?”
“还没有备齐?的确混闹!”黎俊大怒:“乌兰的三王子还没走吗?”
“好,那我们誓死不降,与安澜共存亡!”楚寒振臂高呼起来。
楚寒眼圈通红,咬牙切齿地说:“若不是越州处境艰巨,不宜搞内哄,我早就把你砍了!你这条老狗,还能活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