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云只觉热浪劈面,炙热难过。但那巨龙一喷便止,刚好扑灭了苏牧云手中枯枝,驯龙喷完,便又是眼皮一合,低头一蜷,不再理睬。
苏牧云便将如何逃出宫城,八部三人如何将他擒住,他又如何使计逃了出来颠末详详细细说了一遍,最后他说道:“祁伯伯,你可晓得这八部都是些甚么人?那秘海又是个甚么处所?”祁山听完,道:“这个八部,我倒是晓得一些,是个很短长的门派,八部中人,个个身负绝技,武技高强,但虽是有才,倒是无德,这些人平时里不做善事便罢,心肠反而暴虐,更是干尽了天下好事。”苏牧云一旁听得不住点头,道:“祁伯伯,你说的一点也没有错,这些人真是丧尽天良,卑鄙无耻。”
祁山哈哈一笑,道:“四殿下你可真是胡涂了,你忘了吗,有浑天儿在,你还需甚么钻木取火啊。”苏牧云闻言一愣,随即也乐了起来,拍头笑道:“哎呀我可真是将它忘了,有这位龙将军在,天然再也不消这钻木取火了。”
苏牧云闻言便点头说道:“那好,祁伯伯你先在这呆一会,我去将那山洞清算清算,便过来扶你出来。”祁山答道:“好,你本身谨慎一些。”苏牧云道:“放心吧,我晓得的。”
这赫鲜明便是一头成年驯龙,只是面前这头驯龙,此时倒是低头缩颈,蜷作一团,看似也是奄奄一息。苏牧云又走近前几步,这才看清,只见驯龙浑身被插满了箭矢,密密麻麻,便如一只刺猬普通,细瞧之下,更觉触目惊心,鲜血顺着箭杆滴答滴答不断地流在地上,淌了一大片,龙血所过之处,草木尽皆枯死,离得远的也是一片枯黄。
苏牧云走了十来步,来到洞前,打量了一番。只见洞中不大,仅容得下两到三人,但却果如祁山所说,洞中四壁皆是光滑岩石,枯燥干净。苏牧云顿时欢畅不已,他又在谷中拾了一些干草,在洞中铺了两张睡席,又拾来多少碎石,围砌一圈,中间放了枯草干枝,想必是筹办生一堆篝火。
祁山一听,也是大吃一惊,他初时瞧见苏牧云,见他一身打扮非常浅显,又见他一瘸一拐,便将他当作误入此地的乡间小孩。忽听苏牧云如此一呼,他再细心一瞧,便认出公然恰是苏牧云,贰心神俱震,颤声喜道:“哎呀,公然是四殿下!”他话音一落,脸上顿时老泪纵横,又道:“很好!很好!孩子,你还活着。”苏牧云闻言也是痛哭流涕,答道:“是的,我没死,我逃出来了。”
祁山道:“你去拾一枯枝,走到它身前,我令它喷些火扑灭便是。”苏牧云欢畅道:“妙极。”跑出洞去,捡了一根儿臂粗细的枯树枝,来到驯龙浑天儿头前,只见驯龙半开双眼,望他一望,又随即闭上,竟不睬他。苏牧云心头笑骂:“这龙将军,当真与人普通,好大的场面呢。”他忽听祁山在洞中说道:“浑天儿,你这惫懒家伙,快吐些火出来。”
苏牧云心头一笑,暗道:“他竟然把我当作误来此地玩耍的村野小孩了,真不知他若见我此时一副逃命模样,又会作何想。”他狠吸一气,又想:“我听他语音慈爱,也不像是一好人,唉,他都快死了,也不能一了苦衷,可得有多难过。”
苏牧云又惊又喜,仓猝用手护住火势,回到洞中,扑灭了洞中篝火,顿时洞中火光熊熊,暖意盎然,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是沉浸那驯龙一喷烈焰的景象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