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云便哦了一声,那老者瞧他神采明显不信,便又说道:“我虽是没有见过,但我却能够奉告你,那山妖住在山中那边。”苏牧云问道:“那边?”那老农抬手一指,说道:“看吧,就是那边,要不你得说我白叟家骗你这小娃儿玩了。”
苏牧云膜拜在地,放声大哭,山谷这两日经历,幕幕全都涌上心头,只觉此生从未如此哀痛难过。他哭了一阵,只觉哀痛之余,更觉气愤,便向祁山尸体拜了几拜,道:“祁伯伯,你白叟家放心安眠去罢,你在九天之上瞧着就是,终有一天,我会为你讨个说法。”说完,取了祁山身上的匕首,摸黑在谷中刨了一个土坑出来,将祁山尸体放入,然后捡来木头,当作墓碑。他本想用匕首刻出“双龙将军祁山之墓”。想想却又作罢,他忖道:“祁伯伯对我传授驭龙之术,对我已有传道授业之恩,但我实在鲁钝,竟没有向他行一拜师之礼,让他负憾而逝。”念及此处,便刻上了“恩师祁山之墓”。
那老农想了一下想,便说道:“我们村就在山脚下不远处,世世代代都是靠着这座大山用饭的,这座山真名叫甚么我是不晓得了,你此时身在大山当中,发明不了,如果离得远了,便会感觉这山就像燕子的嘴普通,以是我们村里人都叫它燕嘴山。”那老农见本身说岔了题,从速又说:“这燕嘴山的阿谁山谷你是去过了,是不是?”他见苏牧云点了点头,又道:“实在那山谷之前可不是阿谁模样,只是几日前,一只庞然大物从天而降,落入了谷中。”
苏牧云听到此处,心头便猛地一跳,模糊猜到了甚么。
他刚出得山谷不久,便见一老农背着斗笠,扛着铁锄沿着小道走上山来,那老农一起低头看路,也未曾昂首瞥见他,直到十来步处,才觉面前有异,这才抬开端来,只是他昂首一看苏牧云,先是一愣,然后神采惶恐一变,回身拔腿就跑,就连铁锄也是一抛也不要了,口中泼天叫道:“山妖啊!小山妖啊!”
他想到此处,立时出了一身盗汗,翻身坐了起来,自语道:“我要出谷去,学得一身本领才行,不然如何与那苏区水斗?”念及此处,便不及多想,一下跳下青石,来到祁山坟前,说道:“师父,我这就便要走啦,待我学得本领,再来看你。”说完,他便转过甚,大步朝谷外走去。
苏牧云闻言,也是不由低头往本身身上一瞧,不由哑然发笑起来,本来这几日驰驱流亡,衣衫早已褴褛,尽作丝条状,那里另有本来样貌,双脚一脚踏着破鞋,一脚又是一团破布一裹。抬手一看双手尽是污黑,便想必脸上也好不到哪去,他一看之下,便想:“难怪老丈将我认成了吃人山妖,我这身上脸上脏乱不堪,也难怪他会看错了。”
他葬完祁山,见天涯朝霞欲吐,微光初现,便在坟茔前又膜拜了三下,他见驯龙浑天儿的尸骨如座小山丘般兀立在谷中,便又在祁山坟冢旁又竖了块木头,上刻“龙将军浑天儿之墓”,他说道:“龙将军,你这身材过分庞大,小子可埋不动你,只能为你也竖块墓碑了,你便在其间陪着祁伯伯罢。”
他整整一日滴水未进,腹中早已是饥肠辘辘,忙完这些,又待得天气大亮,便去采来了一些野果,他先将野果分作两份,放了一份在祁山坟头前,这才本身吃了起来。他一阵狼吞虎咽,半晌便即吃完,只觉口中甚是干渴,便又去捧了山泉饮下,这才舒畅。他四肢一展,躺在那块光溜溜的青石之上,眼望彼苍,心头想道:“也不知我还得在这谷中躲到几时,阿修罗那伙恶人走远了没有。”他双目微张,瞧着天上白云如絮,心头又觉茫然,自语道:“唉,出了谷又能如何,我还是不晓得该去那边。”他正想着,忽地一喜,道:“是了,拔大哥曾对我讲过他在故乡做过猎夫,不如我便去寻他,想必他也乐意,嘿嘿,这打猎我也干过,倒也风趣的紧。”他越想越觉高兴,昂首一看,只见白云飘忽,这时又似化作了一头龙的形状,苏牧云瞧见,乐道:“哎呀,这团云仿佛龙将军呢。”只是他话音刚落,心头一沉,猛地一拍脑袋,嗔道:“苏牧云啊苏牧云,你可真是没有出息,你忘了祁山师父和龙将军是为何而死的了?你有大仇未报,却先想到了妄图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