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元道人便长笑一声,道:“来人!先与这几人画押了签兵令文,再将剩下的三人绑回府去。”
二人互是盯视了一阵,那青元道人陡地一笑,道:“无知妄儿,装神弄鬼。”说完,理也不睬,又忽地闪到一旁去了。
田夫人先是一愣,继而怒道:“你这小东西,都是能说会道的很,本日这二人伤了我家笑儿,我非要拿他不成,可不干官府的事情。”苏牧云道:“没有勾搭官府吗?那可更是糟糕。那你这便是私设官府,自主律法!”
第三章渊鱼(十)
那田夫人说到此处,肝火还是不减,道:“闲话少说,于老儿,你伤了人,我现在要扭你送官,还我家一个公道才行!”于老儿听完,苦笑道:“你既说我伤了人,那要杀要剐要送官,我老儿都任由你措置好了,全无贰言,只是,”他转眼向于容和苏牧云看了一眼,又道:“此事与我女儿及其他外人,倒是全无干系,你措置我一人便好了。”
田夫人被他一阵抢白,脸上虽是脂粉涂了厚厚一层,却仍如猪肝普通涨红,她正欲开骂,却听那青元道人开口说道:“夫人,你何必和此人胶葛,他若再是胡说八道,将他绑了就是,费那口水工夫何为?”
此番忙罢,青元道人这才呵呵笑道:“你几人平素游混村里,滋扰百姓,本日又与匪人勾搭,在此喝酒。这小小体例,临时当作给你几人的惩戒。”他说到此处,话锋一转,又道:“或许你几人在虎帐摸爬混搭几载,混个一官半职也说不定,要真是如许,他日你们可得好好感激我才行。”
他走了几步,便到了那田老三处时,忽觉左脚脚踝一紧,他低头一瞧,只见田老三正伸出一手抓住他的左脚脚踝,苏牧云恰是不解,忽觉田老三手上劲力一涨,用起拇指指甲掐了他四下,双眼也似有精光灼灼,口中嚅道:“小神仙,月圆星朗,鱼露鸟出。”
她话音未落,只见青元道人喊道:“且慢!”身形一动,已欺至苏牧云身前,他眼望苏牧云,问道:“你便是阿谁村夫丁中吹哨戏鸟的小孩?”苏牧云也看他半晌,倒是不答。
一旁于容大惊失容,急道:“田夫人,我爹爹所说,句句失实。”田夫人一听,朝她看去,只觉那田夫人目光更是怨毒,切齿道:“你这话的意义,便是我用心冤枉你爹爹了?”于容答道:“容儿不敢,只是那田公子分开酒馆之时,虽是神采差些,还却还无大碍,我也是亲眼瞧见的,想来恐怕是田夫人听差了,有了曲解。”于老儿听完。叹声道:“傻孩子,你对她说些,又有何意义。”
青元道人也不管他,对其他几人说道:“都本身过来签了,免得再用强动粗。”其他酒客听了,互望几眼,均是生出无尽绝意,低头叹声了一番,便也都在那签兵令上画了指模。
于容听的一愣,嘴一张,道:“你......你......”
那田夫人便如没有闻声普通,浅描淡写道:“这件事,道长看着办好了。”说完,她正眼也不瞧上几眼,迤迤然去了门去。
于老儿见苏牧云性子倔强,吃了暗亏,恐怕苏牧云再是使性弄气,只会吃更大苦头,当即扑身抢上,趴在苏牧云身上,喊道:“你们莫再欺负人,我们去就是了!”
苏牧云一听,不由怒极反笑一声,道:“你一修身养性的道人,不想口气却这般的暴虐高傲,你如此一说,我还真想去那田府走上一遭,看看到底是何龙潭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