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馆门前临着村中的十字大街,街心正中间处立着一棵郁郁葱葱的庞大榕树,那树也不知是何时被人种下,想来也是光阴长远,那树干细弱,仿佛要三个成年男人才气合围抱住。
于老儿听到此处,怒哼道:“哼,李老三,你狗嘴吐不出象牙,能有甚么好话。”李老三嘲笑道:“是呀,我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可也比一些坐地起价,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奸老头强些。”他言下之意,便是于老儿此时还是用心刁难那田笑,实则还是以己女奇货囤居,待价而沽。
说完,他钻出人圈,便跨出门去,世人不明以是,见他欲要耍宝,便都跟在他身后一起奔了出来。
苏牧云上前说道:“我与容姐姐前后脚到的。于老爹,你还好罢?”于老儿挥手道:“甚么好不好的,明天让你这小神仙看了场戏,我可真是丢人死了。”但他也顾不上这些,一把拉住苏牧云,道:“小哥,你既然到这,那是再好也没有了,我让他们都来见见你这个小神仙来。”他将苏牧云拉入酒客中,朗声道:“各位,这便是我先前给你们说的阿谁小神仙了,你们都瞧瞧罢。”
于老儿见一旁的女儿泪如泉滴,悲伤欲绝,心头也是不大痛快,怏怏说道:“走,回家去罢。”他搡开两个酒客,昂首正巧便瞥见了苏牧云,他先是一愣,继而神采顿时一喜,呼道:“柳小哥,你怎来了?”
田笑闻若未闻,呆了半晌,道:“容女人,我真是胡涂了,我这个又癫又傻的疯子,如何配得上你。”说完,只觉心如死水,苦意连绵。于容心中柔肠寸断,哭道:“这谁说的,我没有这么想过,我也不准你本身这么说。”
那苏牧云看到这里,虽是看出些花样,但还是不甚明白,他向一旁的林二叔问道:“林二叔,这究竟是怎生回事?”
于老儿听完不答,半晌他嘲笑答道:“你将他夸上了天,怎不将你女儿许配给他?”
他一席讲毕,世人很久才回过神来,只觉真如天方夜谭普通,心想:“这小孩就算再是机警,这般匪夷所思的境遇,怕他也是编不出来,这多数是真的了。”如果先前世人对他二人所说之事还是信疑参半的话,那现在则是信者多疑者少了。
苏牧云听完,内心道:“这田笑少爷看上去倒也是个好人,我看和容姐姐倒是配的很,只是于老爹为人父母,总不肯本身女儿白白嫁了一个傻子,这倒也是人之常情。”
话音刚落,众酒客立时面色难堪,开口不言起来,一时候,大堂里静若寒蝉,温馨有的有些诡异。
于老儿此言一出,便当真如铁板钉钉普通,已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于容一听,只觉身子俄然如从云端坠入冰渊,浑身没了一点力量,心头哪另有一丝欢畅的干劲,只觉苦意不尽,心道:“公然,爹爹还是不承诺,我可真是痴心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