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捧让双目含泪,悲忿说道:“蒙小殿下厚爱,现在王城已破,罪臣保护不周,已是万死莫辞,眼看昔日同僚都在浴血奋战,我又怎敢单独偷生,再者我生为人臣,自当事奉君主,这是礼节之数,我虽鄙人。但也愿效仿古时贤臣志士,以死尽忠。”
捧让对拔河道:“拔河,你这便为殿下驾车,速速出城去吧。”拔河得令,一个健步跳上马车,左手持缰,右手揉鞭,便要驾车拜别。
这时苏牧云才道:“我那里另有甚么喜好不喜好的,就全依拔懦夫你说的罢,我刚才没有答你的话,实是在想另一件事请。”他似是欲言又止,但终究还是说了出来:“拔懦夫,我听朝中那些大臣白叟们说,此次叛军围攻龙呤,实际是我二哥大逆不道,囚困父上,逼死大哥于东宫当中,企图夺权篡位。你说这是也不是?”拔河不料他此时竟有此一问,一时结舌不知如何作答,只得说道:“末将位卑,这其间细脉,我也不非常晓得,实在不好答复。”苏牧云淡淡说道:“实在你也不消如此顾及,之前父上便是常说,这二哥善擅权谋,在宫中结党营私,朝堂之上所奏议事,不管好劣更是与大哥针锋相对。剑指东宫,觊觎太子之位之意暴露无遗。”
直至此时,苏牧云方才钻入车内,他旋又将头伸出马车侧窗外,只见捧让世人已是埋首膜拜在地。见此景象,不由悲悯说道:“捧将军,本日一别,不知此生是否另有相见之日啊。”膜拜世人听闻,均是恸哭不已,捧让更是埋首不抬,双肩耸动,答道:“小殿下宅心仁厚,吉人自有天相,您这一起必是无灾无险,去危就安。如此天然会有相见之日。”言语凄惨,饱含悲怆。捧让又道:“其间已是是非之地,半晌便会又有叛兵追来,为臣在此为小殿下抵挡半晌,您还是快快出发吧。”苏牧云点头,对拔河说道:“拔懦夫,我们走吧。”
但就在这时,拔河只觉后颈一股劲风袭来,不及回身,情急之下便反手一把朝后颈抓去,拿过定眼一瞧,竟然是支狼牙箭,只是拆去箭杆,只余箭矢,箭矢青光荧荧,动手冰冷。
遥见城门在望,拔河便说道:“殿下,你我出了城门,便向何去?”车内苏牧云默不作答,拔河只得又问一遍,这才答道:“拔懦夫,实在我也不晓得该去那边。莫非现在帝国的天下,竟没有一处可让我们容身的去处吗?”拔河听完,不由忖道:“这小殿下毕竟还是太年幼了,他只知帝国君主改弦易张,却不知这泱泱王土,早已不再是他想去便去得的处所了。但他也不便明说,沉了一沉,笑道:“怎会没有,我投身虎帐之前,原是一乡田猎户,那边地处荒漠大山当中,鲜有人至。殿下若不嫌弃,你我便一同前去。”他见苏牧云还是不答,便又说道:“殿下若不喜好,想去别处也可,我本已是奉了捧将军之命,一起要护殿下全面的,殿下去那里,末将天然随到那里。”
二人驾了马车,专挑僻径,但饶是如此,二人其间还是遭受了几股的巡查叛军,但均被驾车的拔河使一根玄铁战矛以一敌十,尽数刺杀。如此边战边逃,一起来到了外城城门处。
捧让见情势已是迫在眉睫,不容他再担搁本分。便悄悄召来两个兵士,望着苏牧云对他们使了使眼色,表示将其扶上马车。苏牧云昂首又看了一眼远处的宫城,转头又对捧让说道:“捧将军,你和我们一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