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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大人，是个令媛……”稳婆掀帘而出报喜，面上却仿佛有些欲言又止。
一城的寂谧。
柳尚书是都城出了名的痴情郎，就娶了这么一个夫人，常日里的确宠上了天，现在听着房里阵阵压抑不住的痛呼，内心仿佛扎了千万根针，在房门外急得团团转，却只无能焦急。
“只是……”稳婆将话头在嘴里嚼来咽去，半晌也只憋出这两个字便不肯再说下去。
难不成……？
柳尚书内心一沉，抬脚就要进屋，却刚好撞上从屋里仓促而出的稳婆。
“怕是甚么？！”
“如何样？”柳尚书一把抓住老婆子的双肩。
就在曜日一跃而出之时，产房里俄然传出一声惊呼：
柳尚书脚下一个踉跄。
柳尚书十指一紧，面上神采变了几变，将纸条收进袖中，散了世人，又回了房中。
“老爷，老爷，素弘远师来访！”一个仆人慌镇静张地跑出去。
“稳，稳婆来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上气不接下气地奔进院子来，话音刚落，前面两个年青杂役便半搀半架着一个四五十岁的婆子脚下生风地跟着进了院子。
“怕是大小只能保一……”
柳尚书这才算是把心真正放下了，看看熟睡的老婆，又逗了逗女儿，轻手重脚地出了产房。
柳尚书听了赶快凑到和尚面前，作了个深揖，道：“大师慈悲，还请大师救我妻儿！”
“多谢大师！”柳尚书又是一个长揖。
永宁三年，十仲春十五日夜中，大宁京都大雪纷飞，白日里的喧哗繁华仿佛也跟着雪花的落下销声匿迹。
“快快快！”年近三十的柳尚书大手一挥，便有一群仆人忙慌乱乱地涌上来，七手八脚地将惊魂不决的稳婆推怂进屋里。
“生了生了！”
未几时，月上中天，产房里的声音越来越大，一声一声将柳尚书的心揪起，越揪越高，却仍不见稳婆有出来的迹象。
“哈哈哈，好，好啊！”
素远就地盘膝坐下，双手合十，眼眸微阖，口唇未动分毫，却让人无端感觉听到梵音阵阵，心底一片澄然，空净清澈。
柳尚书脸上的笑意完整消逝了，顾不上和任何人打声号召，一扭身快步进了产房。
不知那婆子用了甚么体例，产房里的呼声又响了起来，一声高过一声。门外的柳尚书的心倒是越来越沉。
“咦，素弘远师呢？”柳尚书正想向素远伸谢时，却不测埠发明这老衲人早已不见了踪迹。
“.…..如果……如果到了万不得已之时……保大……”
他晓得那里不对劲了。重新到尾，这产房当中都没有传出任何哪怕一声婴叫声。
柳尚书内心格登一下，急步走到床榻近前，颤抖着伸手去掀那襁褓的护面帘，倒是手抖得连着掀了三次才翻开。
“夫人力量不济晕畴昔了，老妇给夫人含了参片，临时无碍……”
虽已见稳婆进了屋，柳尚书心中面上的焦心之色却还是分毫未减。他夫人此次虽是第二胎，本应顺利一些，可坏就坏在月份还未满，就因夜里口渴，见丈夫睡得正熟不忍打搅，又自恃是二胎，摸黑起家倒茶，不慎绊了一跤，腹痛不止，请了府医才说是动了胎气，怕是要生了。正值深夜，又事出俄然，连仆人也只要寥寥几个轮值的还未睡，立时差了人去请接生婆子，紧赶慢赶这才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