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此去经年，良辰好景虚设 > 楔子
唯有城南一户人家灯火透明，丫环主子皆是慌镇静张，似无头苍蝇般围着一间屋子进收支出，倒是无措远多过不紊。
接生婆子点了点头，一回身又钻进了房里。
柳尚书是都城出了名的痴情郎，就娶了这么一个夫人，常日里的确宠上了天，现在听着房里阵阵压抑不住的痛呼，内心仿佛扎了千万根针，在房门外急得团团转，却只无能焦急。
“怕是大小只能保一……”
房内襁褓当中，婴孩的嘴角撇了撇，面上仿佛闪过一丝不耐。
“柳大人，素弘远师本是应邀去宫中讲经，路过你家门前时却说要来救人，晚则无救！”
“快快快！”年近三十的柳尚书大手一挥，便有一群仆人忙慌乱乱地涌上来，七手八脚地将惊魂不决的稳婆推怂进屋里。
“令媛好，令媛好啊，我这也算是后代双全了啊哈哈哈――”正在兴头上的柳尚书当然是没有重视到稳婆的不对劲，只顾着笑得见牙不见眼。
柳尚书内心格登一下，急步走到床榻近前，颤抖着伸手去掀那襁褓的护面帘，倒是手抖得连着掀了三次才翻开。
柳尚书内心一沉，抬脚就要进屋，却刚好撞上从屋里仓促而出的稳婆。
“此女本不该出世于世，然老衲救之也是适应天意，故而此女命格有奇，是为多舛。五岁以后，十四之前，若阔别京都，或可善终。”
“恭喜大人，是个令媛……”稳婆掀帘而出报喜，面上却仿佛有些欲言又止。
“.…..如果……如果到了万不得已之时……保大……”
玉轮垂垂西沉，那声音也随之垂垂降落下去，天快亮的时候，竟俄然没了任何声气。
“多谢大师！”柳尚书又是一个长揖。
柳尚书脸上的笑意顷刻僵了起来，方才败坏下来的神经也再次绷紧：
柳尚书听了赶快凑到和尚面前，作了个深揖，道：“大师慈悲，还请大师救我妻儿！”
“夫人力量不济晕畴昔了，老妇给夫人含了参片，临时无碍……”
柳尚书这才算是把心真正放下了，看看熟睡的老婆，又逗了逗女儿，轻手重脚地出了产房。
不知那婆子用了甚么体例，产房里的呼声又响了起来，一声高过一声。门外的柳尚书的心倒是越来越沉。
未几时，月上中天，产房里的声音越来越大，一声一声将柳尚书的心揪起，越揪越高，却仍不见稳婆有出来的迹象。
一城的寂谧。
“老爷，素弘远师已经走了，临走之前让小的将此物交给您。”老管家递上一张折了两折的纸条。
“只是甚么？！”
“稳，稳婆来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上气不接下气地奔进院子来，话音刚落，前面两个年青杂役便半搀半架着一个四五十岁的婆子脚下生风地跟着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