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府外,镇北军大营。
二人交杯换盏,壮怀狠恶的叙说着昔日二人联袂闯荡江湖的英勇事迹。
写完后,两人同时抬手,望向对方面前的字。
“无妨事无妨事,尽管沽来,我们兄弟定不会短你的银钱。”
“四方鼎立之时,尚且刹不住那‘血魔刀’张楚的威风,如果只剩下金刀门与合欢门支撑大局,那张楚岂不更加放肆?到时候,这北饮郡江湖,又哪另有你我的容身之所?”
“这一战,锦帆坞若胜,吴大当家的不会记得你我这些小角色的好儿,可若锦帆坞败,承平会过后清理,这北饮郡,哪另有你我这等小角色的容身之所?一个不好,乃至会祸及妻儿长幼,为置一时之气,冒如此大的风险,殊为不智!”
“小弟比刘大哥还要要弱上一筹,至今还是血气把握八成。”
他顺手将信纸递给老仆。
“刘大哥?”
两人各自倒酒,又吃了一碗后,又道。
“对了,老弟你来传武县何为?”
统统想前去锦帆坞的江湖中人,都必须先在南鲫村内住下,时候到了,锦帆坞自会派人前来策应。
“可老话也说过,不是猛龙不过江,老弟,你就听哥一句劝吧,哥几时害过你……”
“刘大哥说得有理……九流武者,可骇如此啊!”
“老弟说得也有理,但此事,老弟必然要听为兄的,为兄前几日才与一个武定郡的江湖同道分离,这些日子,为兄从他口入耳到了很多与那张楚有关的事迹,那张楚,当真不是好惹的!”
“是啊,入流啊,真是太难了,为兄这些年东奔西跑,拜见了很多九流名家,但仍然卡在血气把握九成这一步,不得寸进!”
“是,世子。”
皆是“承平”二字。
二人对饮了一碗米酒,神采中都流露着遗憾与不甘。
一身紫蟒袍的霍鸿烨,徐行从闭关的密室内走出。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也不必然,张楚用兵虽正,但也偶有奇谋,三百铁骑夜袭北蛮大营那一战,便打得有勇有谋、出色绝伦!”
“这是当然,我们但是兄弟!”
两人齐声大笑。
“当然,锦帆坞再恶,那也是我们江湖中人本身的事,那张楚,不过一介朝廷鹰犬,岂能让他介入江湖中事?”
“是有好久未见了,为兄迩来统统安好,老弟你呢?”
“也好!”
“更别提,那张楚还大言不惭,要我北饮郡统统江湖中人都对其昂首称臣,不教他在锦帆坞撞上一个头破血流,他又安知‘江湖事、江湖了’的端方!”
左一句“想当年”、右一句“忆当初”,大有再联袂,闯进某座匪寨杀个三进三出的豪情壮志!
老仆双手接过信纸,核阅一番后,低声赞叹道:“的确好派头……但以张将军部下的可用之兵,只怕还打不下锦帆坞吧?”
“刘大哥年长,刘大哥先请。”
“店家,可有酒,沽两斤来,可不能兑水。”
南鲫村,就是一个在北饮郡内极不起眼、在北饮郡江湖上却极其驰名的渔村。
早有青衣老仆恭候在密室以外,见他出来,三步并做两步行至他面前,躬身将一封用火漆封了信纸的密信双手奉给他:“世子,今早上传来的动静。”
“不打紧,张楚的出身和他现在的身份,正恰到好处,既能扬我镇北军军威,又不会引发那些老怪物的顾忌……说到底,这也只是下三品的争端罢了,还不至于闹到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