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齐声大笑。
白发苍苍的店家目送着二人远去,略一踌躇,便摘下腰间的围裙,朝里屋喊道:“浑家,你看着店,俺出去一趟!”
“哎,一晃这么些年,为兄本年已三十有一,这江湖,怕是混不出甚么花样了,本年家中已三番五次的托人传讯,催为兄回籍接办家中的买卖,为兄,怕是撑不过本年了!”
“是极是极,我兄弟二人半载未逢,本日定要一醉方休!”
“嘿,刘大哥如果不信,无妨你我二人各在桌上写出来传武县的目标,相互印证如何?”
“不打紧,张楚的出身和他现在的身份,正恰到好处,既能扬我镇北军军威,又不会引发那些老怪物的顾忌……说到底,这也只是下三品的争端罢了,还不至于闹到台面上。”
霍鸿烨思忖着迈步往外走,道:“不必然,张楚用兵,稳扎稳打、堂堂正正,若无必胜的掌控,他不会如此大张旗鼓,损兵折将还丢了脸面。”
“小弟比刘大哥还要要弱上一筹,至今还是血气把握八成。”
“可老祖不是早就命令,我们镇北军不得掺杂江湖之事吗?张将军虽已不属我们镇北军的职事将军,但满玄北的人都晓得,他是从我们镇北军出去的将军,他如许做,是不是不太安妥……”
二人于茶寮以外,客气了半晌,最后把臂一同步入茶寮。
“老弟说得也有理,但此事,老弟必然要听为兄的,为兄前几日才与一个武定郡的江湖同道分离,这些日子,为兄从他口入耳到了很多与那张楚有关的事迹,那张楚,当真不是好惹的!”
白发苍苍、腰身佝偻的店家,肩上搭着一条白抹布出来,揖手道:“两位大侠,里边请、里边请。”
“是,世子。”
“哎,可惜,当年如果我们兄弟几个能狠下心,与那二龙寨大当家的狠杀上一场,说不定我们兄弟几个就能挑了那二龙寨,立名立万了,哪怕是把命丢在了那二龙寨,也好过这么些年不黑不白的瞎厮混!”
南鲫村,就是一个在北饮郡内极不起眼、在北饮郡江湖上却极其驰名的渔村。
“无妨事无妨事,尽管沽来,我们兄弟定不会短你的银钱。”
“一别半载,本日终究得见,刘大哥迩来统统可好?”
写完后,两人同时抬手,望向对方面前的字。
霍鸿烨拆开信封,大略扫视了一眼后,便抚掌赞叹道:“好派头,不愧是我镇北军出去的游击将!”
二人用食指在酒碗里沾了些许酒水,用另一手捂着,在桌上写写画画。
玄燕大运河道至北饮郡,水量已非常充分,已有几分大江大河之势。
未几时,两斤米酒下肚,两名佩剑青年结清了酒钱,把臂摇摇摆晃的走出茶寮。
皆是“承平”二字。
“小弟分歧意刘大哥之言,十魁寨已经烟消云散,刘大当家死得憋屈,如果锦帆坞再倾圮,我们北饮郡这江湖,可就只剩下金刀门与合欢门支撑大局了。”
“如何,老弟你是来给锦帆坞助拳的?”
一身紫蟒袍的霍鸿烨,徐行从闭关的密室内走出。
“当然,锦帆坞再恶,那也是我们江湖中人本身的事,那张楚,不过一介朝廷鹰犬,岂能让他介入江湖中事?”
“也好!”
未几时,两壶米酒,几叠渔家小菜,奉上了两位剑客的饭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