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江流脸露懊悔之意,叹道:“因为这一次所用之蛊非常珍稀,那天夜里,我才会冒险靠近尸身,想将其收回。想不到即将功成之时,你却进到屋内……”
厉江流只觉胸口一阵剧痛,咬牙飞奔过来,抱起欧阳明珠的身材,悲声道:“明珠!你这是要干甚么?你、你为何要这么傻?!”
“明珠!”“欧阳蜜斯!”阵中阵外之人一齐惊叫起来。柳梦璃和厉江流同时伸手去拉欧阳明珠,但是已经太迟了。欧阳明珠的一只脚已经跨出了法阵边沿,轰然一声,地上仅存的光环也就此消逝,欧阳明珠身材倾斜,软软地倒了下来。
厉江流痛苦地摇了点头,大声道:“不,明珠,我不管你如何想,这九年的伉俪恩典,对我来讲,倒是真的,我厉江流平生只娶欧阳明珠一人!你若去了,我又如何能独活于世?”
欧阳明珠厉声打断了他,愤然道:“你错了!就算梦醒以后再痛苦,我也感激这位女人、另有这几位朋友让我不必在自欺中过一辈子!假的永久不成能变成真的!”
世人哗然大惊,只觉面前之人,的确残暴狠辣到了不成理喻的境地,更替那些无辜丧命的路人痛心。
厉江流大惊失容:“明珠!你想做甚么?!”阵外世人也是一惊,未及说话,只听欧阳明珠恨恨隧道:“厉江流,我虽恨你入骨,但不会杀你。你说你本身咒杀别人易如反掌,现在,轮到你也尝一尝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
欧阳明珠神采巨震,颤声道:“我、我想起来了,那一天,钟伯驾了马车去城隍庙,你却已经不在了……我没有救到你,你不必对我说甚么恩德。但是,你、你为何要杀死爹爹,害得我家破人亡?你说,这是为甚么?!”
厉江流不睬怀朔,忽地换了副口气,仿佛回想起了甚么幸运的光阴,悠然说道:“我在城隍庙旁躺了一个多月,路过的那么多人里,只要一个女孩子,虽是令媛蜜斯打扮,却不计算脏污,替我上药,还说要带我回家疗伤。厥后,她公然请人驾了马车前来……只是,我不管如何不想再以那副模样见她,因而藏身树后,心中冷静记下这份恩德。”
蒙跖道:“怪不得你会被赶出南疆!比你职位低一级的祭奠所谗谄?哈哈,只怕是你们族长暗自推崇!像你这般心狠手辣之人如何会获得恭敬女娲大神的族人尊敬?只怕是你在南疆牢骚太过!”
厉江流柔声道:“明珠,你不必如此看轻本身。我已说过,梦虽是幻,对你的情义却绝无子虚!”恨恨地扫了阵外世人一眼,遗憾道:“只恨我一时粗心,竟让他们损及此阵!明珠,你可晓得,我――”
慕容紫英怒发冲冠,抑不成止道:“你怎能如此残暴?他们美意互助于你,何罪之有?你竟然恩将仇报,反而害了他们性命?!”
厉江流神采暗淡,冷静地点了点头。欧阳明珠收回一声悲凄的惨叫,面前一黑,几近要晕倒在地,随后仇恨道:“好、好,你就是因为这个杀了我爹爹。那我再问你,你为甚么要将我困在这里,害得我娘早早故去?你说?!”
厉江流沉默很久,微微地叹了口气,又道:“明珠,我这辈子内心只要你一小我,你若恨我,固然杀了我便是。只是你灵魂突然被驱离梦中,须得尽快合于身材,不然会性命不保……让我帮你。”又缓缓向她伸脱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