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白流霜?”百里寒渐渐松开了手,眸中闪过一丝黯然。
“既然错已铸成,王爷待如何?”流霜问道。
“退下吧!”清冷的声音带着清冷的语气。
流霜谛视着百里寒眸中的冷意,实在早在喜堂上,她就发觉到有些不对劲。
还未及反应,下巴已经被一双大手掬住,逼迫着她抬起了脸。
她是谁?
流霜并没有因这句话愤怒,她自知非倾城国色,但也非无盐丑女,且她本就对容颜不在乎。到了此时,流霜已知悉方才那股诡异的风绝对不是无缘无端吹起来的,定是这个小魔王所为。
流霜淡淡扬了扬眉,被众目睽睽盯视的感受很不好受。她哈腰去捡飘落在身前不远处的喜帕,但是刚弯下腰,又一阵诡异的风起,喜帕被吹走。
一阵嬉笑声传来,流霜顿觉有些难堪尴尬,心中着恼,回顾望去,只见那小魔王抱臂站在那边,咧着嘴在那边大笑,亮晶晶的黑眸中,闪烁着兴味滑头的光芒。
流霜心不在焉地说道:“应当是宁王的皇弟吧。”
“错了!”他低声说道,但觉一股冷意如潮流般袭来,逐步淹没了他,他新娶的夫人不是贰心仪的女子,何其好笑。
喜帕遮住脸的那一刻,流霜瞧见了百里寒那双黑眸,一如七年前初见,亮如星斗,却也寒若冰泉。
“你不是我要娶的女子!”百里寒的声音降落嘶哑失落。
红色帐幔和大红的喜字,现在落在他眼里,不再是彰显喜庆和热烈,倒带着讽刺和嘲弄的意味。红烛的火焰,不再是跳舞,倒似是气愤的火苗。
为何,他的手在微颤?为何,他的笑容在消逝?为何,他俊美的脸垂垂生硬起来?为何,他眸中的寒意如许浓?
“既是如此,何故让圣上赐婚?”若非他让圣上赐婚,怎会有这场婚事?
她的陪嫁丫环红藕冲了畴昔,一把将喜帕捞了起来,戴在了流霜头上。
百里寒拧了拧眉,毫无疑问,面前这张脸是美的,但是,她却不是他要娶的女子。
她下轿时,他那句含情脉脉的“霜儿”,唤得莫非不是她?他那句“执子之手,与之偕老”,莫非也不是与她说的?
流霜心中一震,既然他要乞降离,她天然不会回绝。但是,如果和离,与她,倒是没甚么,她本就无所求,但是她的爹娘将何故接受?
丫环们退去,室内堕入一阵喧闹当中,流霜听到本身严峻的呼吸声。不管她的性子多么沉寂温婉,此时,她仍然有些严峻。
百里寒右手微颤,不自发地加力,掬疼了流霜的下巴。
试问一个新嫁娘,在洞房之夜听到夫君如许一句话,内心会是甚么滋味?流霜的心,充满迷惑和忐忑不安。
他没有依言放开手,深黑的眸逼视着流霜,好似乌黑的深渊望不见底。他呼出的气味,也带着解冻民气的寒意。
“我待如何?”百里寒的眸扫过流霜,“你无错,错是本王铸成的,以是本王不会休了你,只要和离!”
自从喜帕翻开,喜堂内便鸦雀无声,现在这句话一出,合座来宾便都直直凝睇着流霜。
甚么处所不对了吗?
“蜜斯,方才在喜堂上混闹的那小我是谁?怎生这般无礼?”只剩下她和红藕两小我时,红藕撅嘴问道。
“是本王的错,错觉得心仪的女子便是你!”心中绝望至极,他不屑于向流霜解释后果结果,冷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