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有巨浪俄然拍打在胸口,令他踉跄着退了两步,几近站立不住,差点跌倒在地上。
“王妃的病好点没有?”是纤衣抬高了嗓门的声音。
这类感受如何这么奇特!
过了半晌,约莫是纤衣已经走了,帘子一掀,便看到红藕走了出去,一脸的蕉萃,这几日必定累坏了。
轻衣上前搀住红藕,安抚道:“红藕,你别悲伤,既然那小我在这里没杀王妃,那么就必然不会杀王妃的。他挟制王妃,必然是有目标的。你说,到底是谁劫走了王妃?”
他体贴的,始终是代眉妩吧,这个认知,还是令流霜心中有些难受。
“你是谁?你将她如何了?”流霜压住心惊,冷冷问道。
轻衣和纤衣仓猝上前扶住他,惊叫着说道:“王爷,您没事吗?”
有幽冷的气味在氛围里浮动,流霜莫名感到冷意袭来,心中微惊,莫非这鬼面要勾魂了吗?
百里寒毕竟为她去请了太医么?流霜苦笑,但是现在她倒是用不到了。
院中晚香玉开的正盛,暗香靡靡。
明月当空,轻风轻拂,他从一个屋檐滑到另一个屋檐,好似一个幻影。待侍卫看到他时,想要追上,倒是不成能了。他已经如同一只遨游的夜鹰,无声无息消逝在侍卫的视野内。
室内无风,但是他一头墨黑的发丝却在脑后散开,凝止在空中,而他的白衣也无风主动,超脱着展开,极是诡异。
宁王百里寒,动了杀意!
那手,一寸一寸从流霜脸颊上滑过,抚上流霜的眉眼,再滑过流霜小巧的唇,然后,掠过她尖尖的下巴,最后,停在了她的脖颈上。极具伤害性地按压着她的脖颈,好似随时都会掐断她的脖子。
“蜜斯,你醒了!”红藕一看流霜醒了,不由欣喜若狂。再看流霜的神采,便她必是听到了她们的对话,心中一沉,觉得蜜斯又要悲伤了。
早已复苏过来的红藕,现在已经哭成了泪人。见到仓促而至的百里寒,红藕嘶叫着扑了上去,怒声诘责着:“是你害了我家蜜斯,是你害了我家蜜斯!”狂怒悲伤的红藕,只会说这一句话。
百里寒稳了稳心神,他没事吗?他该当是没事的,但是,为何内心极是难受,好似有千万把刀子在凌迟着他的心。
半晌才闻声红藕极是气恼的声音,“此次蜜斯的病来势很猛,这几日一向昏倒着呢,方才我看了,额头还烫得短长,我真怕蜜斯挺不畴昔,蜜斯向来没得过这么重的风寒。”
鬼面就站在她面前,凝睇着流霜,眼若寒潭,眼底深处,好似有风刀血刃在闪烁。
“传命令去,搜刮全城,任那边所也不要放过!”百里酷寒冷号令道,声音低寒得没有一丝温度。他必然要将她救返来,如何说,她也是他的妃,不是吗?何况,他也是有点喜好她的,不是吗?
也不知躺了几日,病情才垂垂稳定住。
这只杀人的手,抚上了流霜皎白的玉脸,一阵凉意沁肤,流霜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流霜病了,是风寒。
一阵夜风拂来,红色花瓣纷坠似霰。几瓣残红翻卷着翩跹落在流霜的白衣上,那一抹娇红衬着纯洁的白,在洁白月色下,极美。
记得百里寒曾说过,如果秋水宫的秋水绝脱手,恐怕只要他,才是他的敌手。以是,他将她强留在依云苑,说是庇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