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夕夕淡淡扫了一眼流霜,并未因流霜的话有一丝忧色。因为,在船上,她已经从东方流光对流霜无微不至的照顾看出,即使是这个女子不喜好东方流光,但是东方流光却喜好她的紧呢。
她毕竟是失了心,而这个绝世的男人仿佛对她始终没有动过情。
代眉妩一怔,她嘱托花娇派了可靠的人去买猪血,没想到被百里寒查了出来。
她仰着头,沙哑着声音凄然道:“百里寒,你杀了我吧,就是杀了我,你的孩子也回不来了,你的流霜也回不来了。我得不到你的爱,你也休想获得她的爱。奉告你,我恨她,恨她抢了本来属于我的位置,恨她抢了本来属于我的爱。一样是人,为甚么我就要如泥泞普通任别人踩在脚下,做那青楼里的妓子。而她呢,便能够平生下来,做那大师蜜斯,还被皇上赐婚做王妃。我不要如许,我偏要做人上人。”
暮夕夕闻言神采一变,极是烦恼。她天然晓得本身是比不过流霜的。她自那夜见了流霜作画后,对流霜温婉的气质和高超的画技极其赏识,却不想东方流光竟然喜好她。
代眉妩哭诉很久,发明面前的人,还是是一动不动寂然矗立着,就像是一座冰冷的石雕。她心中俄然一寒,透过泪水的间隙,借着微蒙的烛火,悄悄看向他的脸。没想到,她竟在他幽深的眸中,看到了一丝顾恤和痛苦。
流霜心头一涩,本日一别,不知何日还能有缘再见,如果此时不解释,怕是今后很难说清了。遂浅笑着对师兄道:“师兄,我想和公主说几句话再走。”
百里寒闭上眼睛,心底俄然涌上来一阵悲惨。他缓缓罢休,代眉妩喘气着软倒在地上。
段轻痕闻言神采微变,他模糊猜到流霜要和暮夕夕讲甚么话,心中微微有些苦涩。但,他还是若无其事地悄悄点了点头。柔声道:“好,我陪你去!”
百里寒不听此话还好,一听此话,眸中怒意忽盛,他冷冷说道:“到了现在,你还要骗本王。我问你,你向来没有侍寝,何来的有身一说。”
流霜点点头,带着红藕,又登上了船。
短剑抵在代眉妩的脸颊上,冷意透肤而入,跟着惊骇一起滑入心间。代眉妩没想到百里寒已将她统统的诡计看破,倘若早些晓得,在他在去追白流霜时,她就该拜别才好。现在,莫非她难逃一死了吗,死在她最爱的男人手中?
“是!但是,彻夜你为何派人偷偷出府去买猪血呢,不是为了吃吧!”他讨厌地说道。
她那双凄迷哀怨的眸中终究不再是那么荏弱乞怜,而是绽出一抹深沉的恨意。
“另有话说吗?”百里寒手中的短剑悄悄触到代眉妩的脸颊上,一片幽冷的寒意刺破肌肤。一想到他被猪血所骗,从而害了本身的孩子,他就抓狂。
孩子!他和流霜的孩子!
“王爷,那次毁容事件确切是眉妩一时之错,但是,此次眉妩倒是受害者啊,眉妩的孩子确切是被阿谁白流霜害的。”她做着最后的抵挡,试图用阿谁莫须有的孩子来求得他的谅解。
没有了惨不忍睹的疤痕,她的脸还是是狰狞的。
当日的毁容事件,公然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是他太笨了,竟然信赖了她的眼泪,信赖了她的寻死觅活,错怪了流霜!
流霜见暮夕夕烦恼的模样,不由淡笑着道:“流霜是和公主开打趣的。流霜和师兄自小一起长大,内心一向当他是哥哥,没有男女之情。还请公主不要曲解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