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民程鑫琣叩见知府大老爷。”程鑫琣跪在堂中心。
“回大人,小人有,当年他和大掌柜公开的账簿在小民手里,请大人过目。”中年男人颤巍巍从怀里取出两本账簿,翻开内里包裹着的蓝色布,谨慎翼翼将账簿举了起来。
知府大堂, 衙役们手持杀威棒分作两班站立。
陆文正瞧着不好,站了起来:“师爷,快将高老先生扶到二堂,速请郎中前来。”
“大人冤枉啊,阿谁宅院是小民弟弟租住的,小民弟弟归天以后,小民便买了下来。”程鑫琣说着从袖子里取出房契,“这是房契,请大人过目。”
陆文正随后看向程鑫琣:“程店主可有凭据?”
“你,好啊,当夜本来是你。”程鑫琣不淡定了,站起来,两只手狠狠地掐着中年男人脖子。
付县县令接过师爷呈上来的两张房契,额头上的盗汗直冒,当年程鑫琣找他做假房契,他一口承诺,他本觉得有他压着,此事当如沉水之石,再无见天日之期。
陆文反比对以后交予付县县令:“为公证起见,你奉告世人,此笔迹印章是否一样?”
“大人。”这时,师爷从二堂仓促出来,“高老先生缓了过来,呈上当年买卖凭据能够证明明净。”
师爷见状赶紧上前接过,交予陆文正。
“程鑫琣,今有程举人状告你侵犯宅院,谋夺产业,逼死其父,你可认罪?”
“大人,此房契乃是假的,真的房契在学内行里。”程意说罢也从袖子里取出房契呈上。
程鑫琣闻言偏头不语。
陆文正见世人筹办安妥,拿起惊堂木拍了下去:“来啊,带被告!”
程意一脸气愤瞪着面前的仇敌,她如何也想不到,人证物证都有,此人还能抵赖。
“高先先请起。”
“威......武......”
“是,大人。”师爷领命仓促而去。
“回大人,定是我那好侄儿打通了这些人,他们并无真凭实据。”
“付县收受贿赂,证据确实,收押待审,退堂!!!”
“举人公稍安勿躁。程店主,举人公告你兼并铺子一事,你可有说法?那盛宣堂应是介弟之业吧。”陆文正说着给一旁的陆平使眼色,陆平会心转成分开。
程大娘见是沈文昶,开口道:“贤侄啊,刚才想去找你,念及你本日陪新妇回门,不想冲撞,贤侄切莫多想。”
“举人公,你可有证据在手?”陆文正看向程意问道。
陆文正接过一看,对程意和程鑫琣道:“事已至此,还当将房契一事问个明白。买卖两边,向来互留凭据,你们二人能够拿出来?”
程意听着旧事,眼中泛泪。想起旧事,悲忿难言,当时虽小,亦知家里住着一匹狼,最可爱的是她祖母,若不是她以死相逼,母亲怎会交权,这世道不孝为大,谁能不从?
“大人,小民冤枉啊,吴弟归天以后,这匹夫找到家门,说租期已到,若不出租银,便要赶走我们,小民信觉得真,故而出钱向他买房,当日一手交钱一手交房契,小民还特地让人验了房契真假,那人可说官印不假是真的。”
程意闻言此番跪了下去:“谢大报酬门生做主!”
话语落,高承德拄着拐杖走上堂来:“拜见大人。”
陆文正拿起惊堂木重重拍下:“贵县,你好大的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