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狗是河南开封府乡间的一名佃农,自从崇祯三年以来,河南持续三年大旱,开封府固然靠着黄河,但灌溉沟渠早已荒废,即使有河水也浇不了地。刘二狗家中颗粒无收,既交不起店主的租子,又没有活命的口粮,还被衙役拉去打板子催税。不得已之下,只得和同村几个青壮一起投奔了山上的匪贼。
就在刘二狗的不知不觉之间,当他穿过又一座流派以后,他脚下的钢铁地板就变成了水磨石地砖,两侧的钢铁舱壁也变成了丰富的石墙,而走廊也变得愈发宽广起来……然后,刘二狗和他的流民火伴们,就从一座气势宏伟的希腊罗马立柱气势大会堂里走了出来,目瞪口呆地看着头顶的湛蓝天空和明丽骄阳,另有面前这座修建气势截然分歧于中土的繁华都会,以及一队队扛着火铳、发色各别的“蛮夷兵士”……
不过,这些狰狞的铁丝网,明晃晃的刀剑长矛,再配上巡查兵士手里牵着的狼(通过期佛门运来的狼狗或哈士奇),这些气象确切是给统统的流民都形成了很大的心机压力,让他们都循分了很多。
走投无路之下,刘二狗乃至想要重操旧业,拉杆子做匪贼去抢吃食,恰好又搞不到甚么趁手兵器,而只拿棍子和石块的话,这些饿得走路都发飘的流民,明显是打不过地主家里那些护院仆人的。
比及他们通过棍棒的教诲,终究养成了杰出的规律和卫生风俗以后,分开这座岛屿的日子也就到了。
――究竟上,登州镇兵士关大弟的上述担忧,从某种角度来讲,美满是在杞人忧天……
然后,他就跌跌撞撞地进入舱门,跟着人流走进一条狭长的过道,穿过一扇又一扇的流派――脚下是钢铁的地板,两侧是钢铁的墙壁,另有一些不晓得是甚么用处的小玩意儿,头顶上暗淡的电灯忽明忽暗……对这些超越本身了解范围的事物,刘二狗本能地感到了害怕,但也只能在前面的人的推攘下持续往前走。
至于鳄鱼级登岸舰的频繁拔锚出海,则纯属粉饰罢了――不过是停止平常的巡查,和反对那些企图偷渡封闭线的私运商船罢了。不然的话,这么多人如果无缘无端地消逝,恐怕会在登州官方激收回一些“短毛蛮夷杀人祭神修炼邪法”、“黄大帅蓄养食人恶鬼以破敌”之类的可骇流言……
迎着初升的朝阳,刘二狗扛着一根棍子,跟着人流走出了营房。他的棍子上只挑了一个很小的包裹,内里都是在“净化营”里发到的糊口用品,当流民时的褴褛则早已丢得一干二净……步队渐渐地走到了栈桥上,又沿着舷梯登上那艘巍峨如山的大铁船。刘二狗还没细心看看船面上的风景,就被水兵抽了一棍子。
“……大弟,你愁个啥啊?不是说,这些流民不会在登州落户,跟我们抢饭吃、抢地种,而是要被那位黄大帅送到南边去开荒吗?”另一名流兵有些不解地问。
然后,这些灾黎将视环境,或者在营地里停止多少天的规律练习,或者直接被押送到火线,在途中停止再教诲。而火线的这些收留站也将涌入一批新的外埠流民,如此循环来去,仿佛向来没有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