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逸身后其他的士卒皆是面无人色,脚下的战马更是吓得瘫软在地上。
苏逸看着远处来势汹汹的一队人马,手里皆是握着制式的弓弩,身负轻甲,约莫有二十来个,皆是从身后的荒漠里奔赴而来,杀气腾腾。
武安营毕竟不都是酒囊饭袋,几个随性的士卒虽说不明白如何回事,却晓得这群来者不善的马队,是真的要杀人的,如果姓苏的这位死在了弩箭之下,那么他们离死也不远了。当即抡起手中的军刀,策马砍杀畴昔。
竹马想动,却被青梅死死握停止臂,咬着嘴唇冒死点头。
说时迟,当时快,这群轻骑从呈现到冲刺,不过数息的时候,几近是眨眼间就来到苏逸的身兼,也不见他如何行动,身子已经从战顿时飘飞起来,双袖蓦地鼓起,无风主动,右脚往外滑出一步,身子前倾轻飘飘的推出一掌来,就如许按住冲刺而来的青骢马,猛地下压,气机牵引之下,只听一声嘶鸣,那匹青骢马竟然前膝炸开,跪地而倒,将背上那人狠狠的摔了出去。
苏逸手持一把军刀,坐在黄土之上,昂首看着远处暮霭中的上马关,动了动干枯的嘴唇,寒声道:“好个秋风秋煞人,就是不知城门攻破以后,城中妇孺又有几人能活命,武安营算是完了,跟着庞德做这些掉脑袋的事情,如果入夜之前赶得归去,或许另有活命的机遇。”
二十四匹不逊于战马的青骢吼怒而来,大有踏破国土的气势。
这一日,气候还是放晴,昂首看天上骄阳暴虐,早已是入秋时分,除却满目疮痍的荒漠以外,便瞧不出半分秋意来,身下的马匹是武安营里豢养的好马,这点庞都统倒没有藏私,估计是希冀着这个不利的小子能够风景死去,好歹泉下有知,保佑武安营有个好归宿。身在虎帐,便没有违背军令的说法,哪怕明知对于心胸不轨,苏逸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树枝劝住想要脱手杀人的苏逸,一行数人策马出了关隘,日落之前如果能安然返来,那才是真正的没事了。
苏逸骑着战马之上,眯眼不动,嘴上说道:“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想不到这么快就派人来了,二十四个轻骑,还真的是看得起我们,就是不晓得是武安营的手腕,还是那不成一世的吴阀?”
上马关阵势说不上险要,除却数丈高的关隘独守边疆,往外便是一片茫茫荒漠,境外叛军盘结,胡匪更是多如蝗虫,武安营受命驻守此地,每日的巡查必不成少,平常都是十四五人构成的步队,有经历丰富的老卒领队,今儿却一变态态,尽皆是安排的几位新人,更是有一个军中的闲汉参杂此中,所谓的闲汉天然是指苏逸,不过他对这类说法却毫不在乎,内心倒是在揣摩着都统大人这般安排的企图安在。
答复他的是六合间炸响的马蹄声。
树枝急道:“不要给叔添费事,你们先走。”
就连竹马也是面色骇然,没想到这群人真的赶尽扑灭。
苏逸一声口哨唤来战马,顺手抽起地上竖插着的陌刀,纵身上马,带着余下的几人,快马加鞭往上马关赶去。
苏逸策马来到一处黄沙顶上,眺目了望,模糊能够看到黄沙的绝顶有无数恍惚的身影,也许是海市蜃楼,也许是那些叛军乘机盘桓在四周,不管是哪种环境,对于出巡的士卒来讲,都不是最好的成果,苏逸回身看了眼树枝,见她嘴唇干枯,神采也有些惨白,不由点头说道:“叫你不要逞能,关外不比虎帐,随时都有性命之危,如果待会儿碰到甚么事情,你带青梅竹马先走,千万不要再逞强了,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