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罢手,身后的树枝已经疾呼道:“谨慎!”
这一日,气候还是放晴,昂首看天上骄阳暴虐,早已是入秋时分,除却满目疮痍的荒漠以外,便瞧不出半分秋意来,身下的马匹是武安营里豢养的好马,这点庞都统倒没有藏私,估计是希冀着这个不利的小子能够风景死去,好歹泉下有知,保佑武安营有个好归宿。身在虎帐,便没有违背军令的说法,哪怕明知对于心胸不轨,苏逸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树枝劝住想要脱手杀人的苏逸,一行数人策马出了关隘,日落之前如果能安然返来,那才是真正的没事了。
荒漠极大,武安营巡查的范围离关隘不过数十千米,再远就回不来了,说是巡查不过是干些刺候的活计,约莫是担忧叛军攻城,来不及反应,总之这等苦差事在武安营里,都是犯了错误奖惩人的手腕,大师都心知肚明的。大半年下来,竹马早已不是当年阿谁爬墙头偷看良家沐浴的孩子了,一脸稚气脱去七分,端倪见也有了很多刚毅,就连青梅这般荏弱的性子,也能做到遇事不慌稳定了,听叔说能够有大事要产生,连夜就清算好两人的东西,次日一大早就骑马跟着竹马出城去了,天大地大,跟着竹马就是她最大的心愿了。
二十四匹不逊于战马的青骢吼怒而来,大有踏破国土的气势。
上马关阵势说不上险要,除却数丈高的关隘独守边疆,往外便是一片茫茫荒漠,境外叛军盘结,胡匪更是多如蝗虫,武安营受命驻守此地,每日的巡查必不成少,平常都是十四五人构成的步队,有经历丰富的老卒领队,今儿却一变态态,尽皆是安排的几位新人,更是有一个军中的闲汉参杂此中,所谓的闲汉天然是指苏逸,不过他对这类说法却毫不在乎,内心倒是在揣摩着都统大人这般安排的企图安在。
苏逸手持一把军刀,坐在黄土之上,昂首看着远处暮霭中的上马关,动了动干枯的嘴唇,寒声道:“好个秋风秋煞人,就是不知城门攻破以后,城中妇孺又有几人能活命,武安营算是完了,跟着庞德做这些掉脑袋的事情,如果入夜之前赶得归去,或许另有活命的机遇。”
苏逸想也不想,一个滚地翻身,险而又险的躲过一波箭雨,那群轻骑手中的短弩尽皆举起,一时候箭雨如潮。
苏逸躲过两拨箭雨,见竹马等人没有一时打动过来,这才放下心来,欠身一个腾跃,将一个轻马队提下战马,手里握紧缰绳,往人群里冲去,说道:“你们是谁家的死士?武安营那种处所不大能够,吴阀倒是有这个秘闻,不过想来你们也不会说,就算不说我也能猜到,没有武安营的指模你们决然出不了关隘,看来庞德那老匹夫已经和吴阀的人勾搭在一起了,自古与虎谋皮的了局都是惨痛的,本日你们设局杀我,天然我也不会放你们活着归去。”
苏逸身后其他的士卒皆是面无人色,脚下的战马更是吓得瘫软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