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苏逸俄然看向门口说道:“药老您返来啦。”
苏逸晓得这是徐厨儿的常例,头也不抬的说道:“行,你就放那儿吧,我也不晓得药老甚么时候返来,天气尚早,你要不就在院里歇息会儿?”
山里掌管药膳的是个老头,沉默寡言,除了当初给苏逸评脉看伤口的时候问过他一些事情,就再也没见过他说过话,整日里背个小药篓,在后山里一待就是几日,厥后苏逸才晓得,他是去挖药材去了,提及来羽仙宫倒没有半点虐待他,名为药时眠的老头对他更是经心极力,虽说伤口还是没有病愈的迹象,但身子却愈发健朗,弥补了这些年留下的积损。
俄然停顿在空中的铜钟轻微闲逛了下。
朱瘦子一旁啧啧称奇,被药老瞪了一眼,顿时缩头不敢出声了。
诸般伎俩之下,饶是药老也只能叹一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苏逸昂首看了眼徐厨儿,晓得他是山上的常客,当即说道:“徐老板来找药老的?”
说完伸手往苏逸身上抓去,想不到痴肥的身子竟然发挥出这么灵跃的身法。
或许药时眠这个名字在平凡人看来名声不显,但在老一辈里倒是如雷贯耳,不说一手高深医术起死复生,就说掌厨的技艺也是让人拍案称绝,都说药厨同源,能把二者臻顶的却独此一人。
药老一扫眉间怠倦,对角落的朱瘦子说道:“过来搭把手。”
朱瘦子见药老不再追他,揉了揉发痛的屁股,陪着笑说道:“这位师弟说得对,师侄这番来,是奉掌门真人来讨几枚丹药的。”
苏逸乐得安逸,一日三餐反倒成了最等候的事儿了。
方才还在运针行医的药老神采大变,对着玉皇顶方向骂道:
这一动仿佛连四周的氛围都颠簸起来。
这些苏逸都不晓得,热汤当中,腹下伤口处竟然传来丝丝寒气,抵蚀着药物的打击,伤口处传来阵阵蚊虫咬噬的痒痛感,却恰好身不由己。
说完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银票,不动声色的塞给苏逸。
朱瘦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当我还会被骗吗?”
药老不去管朱瘦子,而是昂首从苏逸手中接过药杵,对他说道:“你先去沐浴焚香吧。”
谁知苏逸并不遁藏,而是睁眼笑看着他,朱瘦子暗道一声不好,刚想收力,却见一根木杖敲在他手上,不等他回过神来,木杖已经顺势落在他屁股上了。
徐厨儿闻言一愣,半晌才明白他所说的徐老板是甚么意义,苦笑道:“小兄弟是山里的高朋,就莫要折煞老徐我了,药老是不是又去后山了,这坛陈酒我放院子里,小兄弟替我转交给药老就是了。”
岳阳楼以十八道贪吃宴名扬岳州,门客无数,却不知此中半数菜谱出自同一人手,江湖上有南北菜系的分别,这岳州只要山上山下的辨别,背着药篓的胖厨子这些年能立名岳州,乃至宫中都多次流暴露招揽的意义,在他看来满是倚仗羽仙宫的福泽,大明崖山势虽高却无猛兽,山间药物食材浩繁,偶尔还能有幸能获得那位高人的指导,是以他这一手厨艺愈发高深了,当然也在于他每次上山采食材,都不忘给那位带上一坛陈大哥酒。
说完从身后包囊里取出一个灰黄的土罐,毫不起眼,只是等裹布扯开,隔着好远就闻到一阵酒香传来,醇香诱人。
提及闲事,药老这才不去管朱瘦子,而是回身拿起背篓往屋子里走去,叮咛道:“快去把我的东西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