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有本领......就杀了我。”一阵沉默过后,白叟将血液粘结到一起的眼皮展开,惨无赤色。
几天来已经数不尽身材被折磨了多少次,那惨无人道的刑法,那不见天日的地牢,那丧芥蒂狂、穷凶极恶的拷问,白叟都一一咬牙挺了下来。
瘦子转回身来,袖袍掩着鼻子一脸讨厌的看着浑身是血的白叟,一摆手,中间几名狱卒退下去,只留一个较为身强体壮的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并没有从昏倒的人头顶上灌溉下去,而是两处肩膀铁钩穿透琵琶骨的位置倒下,白叟挂在铁架上,随后肩胛一阵冰冷......另有火辣辣的痛。
桐伯被麻布绳索套住脖颈的脑袋微微垂着,声音微小。
眼睛肿胀化脓,结成厚重眼翳的白叟微微抬开端来,恍惚的看着面前趾高气昂的瘦子,心底闪过一丝悲惨,随后,挺起胸膛,蒲伏的胸口动了动,一口夹着刚才那口黏稠唾液的浓痰从白叟嘴里吐回到瘦子的脸上。
“鼠辈,休要乱写,不然,老夫就是死了,也定要化作厉鬼与你字字对峙!!!”
瘦子阴阴的一笑,从喉间咳出一口浓痰,掰着桐伯的嘴就吐了出来,另一只手又是一拳打在年过半百的老头身上,白叟的鼻子嘴巴上溢出了血,充满血丝的眼睛瞪得通红。
瘦子收回了双手,朝着身边一招手,顿时有个身着飞蟒袍的部属恭敬呈上毛巾来,瘦子一脸嫌弃的用毛巾擦擦手,眼角一撩,将身上黑竹箭袖的衣袍一并抹一遍,回身,将毛巾随便砸在了白叟的脸上,悠悠踱着步子坐回太师椅上。
瘦子端坐在太师椅上的身子正了正,拍打了一动手心,稍后,冰冷潮湿的地牢门吱啦一声翻开,从内里出去几个挎着刀的黑衣人,扛着一具铁架以及几个炭火盆,最后又摆上了一桶倒映着粼粼水光的大缸,一群人又默不出声的走开了。
阴暗的角落里,瘦子让人将充满了裂缝的梨木圆桌搬来,随后一把扯过刻着山川鸟鱼的太师椅,袍摆一掀坐了上去,如鬼怪般凸起的眼眶瞪了瞪身边的人,很快,有人将笔墨纸砚带出去,一一铺陈在圆桌上。
“老头儿啊,这个罪名,你担也是担得,不担也由不得你了,大不了,本日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咋家还就是要将你给屈打成招了,至于供词嘛,咋家,亲身帮你动笔写!”
“胡说八道,从无义愤之意,更无谋反之心,本日,你就算说破了天,也不成能把白的描成黑的!”捆在十字桩上的白叟狠恶地咳嗽起来,气血攻心。
“呸!尔等宵小之贼,聚齐一帮阉宦舞权乱政,奉圣娘娘身为太后不但不以身作则帮手新帝,反而垂帘听政把持权益,大周朝廷高低乌烟瘴气、鼠辈横生,又岂能由你们来鉴定国法,的确无耻至极!”
“呵呵呵,死老头儿,如何样啊,这滋味,啧啧,咋家可没虐待你吧?可别出去了再说我们鬼阁没用心接待客人呐?”
夹棍、脑箍、钉手指、烙铁......
尖细的嗓音几近要吼怒出来,嘶哑奇特。
皱纹抬起的脊梁上,十道触目惊心的抓痕顿时掀起了皮肉,桐伯凄厉的一声嘶吼出来,狠恶的疼痛逼得他将牙齿咬的咯吱响,深切骨髓的、痛不欲生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