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皓月在空,一艘玄蛇九窍大海舟泊在海上,下方波澜翻涌,舟上却青气虹灿烂闪不竭,似是正争斗狠恶。
说到这里,她心中又是失落,又是妒忌。
他也不急着回转宫观,盘膝往那云上一坐,海上来风吹得他衣袂猎猎作响,目光望去,见远处天涯艳霞变幻,光雾迷离,铅云压海欲坠,直有六合苍茫,风云相聚之势。
只是灵气已足,却还差一点五金之气,正可用这道精魄弥补。
褚纠曾与北宫浩交过手,张衍能杀了此人,显是极其短长的,是以他踌躇了一下,道:“师兄,我等此去,只是奉师命对于那陶真宏门下,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吧?”
此女名为辛蝉真,乃是元阳剑派真传弟子,那日感到到了七绝桩地点,这才一起寻到了东海之上。她与曾寒本是旧识,是以走到了一处。
这些精气前次在冥河顶用去了很多,现在剩下的炼药炼器都是不敷,干脆一股脑全数炼入这剑符当中。
这东西他之前以看得明白,内里乃是一团地脉五金之气天生的精魄,也不知是那个将其炼入了一小块星陨铁中,这伎俩似是想要蕴出一枚上好的剑丸来。
曾寒自矜一笑,向一旁看去,那处正站一名悄悄站着一名白衣女子,如同一朵出尘清幽的白莲,他问道:“辛师妹,你是元阳派高足,你来讲说,鄙人这针法另有何缝隙?可否赛过那沈鸣孤?”
立在一旁观战的诸纠见氛围有些僵,笑着走了过来,拍了拍丘居肩膀,叹道:“丘师兄,莫要介怀,我这位曾寒师兄入道一百三十五载,会过不知多少同道,根底打得安稳非常,现在只差一步便可凝丹成果,这‘璇星阴芒针’已是练到入迷入化,修为远在我之上,你输了并不冤枉啊。”
曾酷寒冷一笑,道:“我也曾与溟沧派中的几名真传弟子交过手,都是名不副实,此人既是来这东海之上,十有*也是为了争那仙府而来,恩师言那仙府最迟不过旬日便要出世,如果与他赶上,为兄倒想与他好好请教一二。”
鸿雁观一间静室当中,张衍端坐蒲团,目注飘在面前的一枚符箓,他几次吐出一口灵气,这符箓也是悄悄震颤,放出如烛之光,待到这光亮更加现亮时,他一伸手,将袖囊中那团白芒抓了出来。
那飞阵快速被人收了,劈面白气一散,走出来一个年青道人,玄袍裹身,脚蹬云履,手拿一朵三尺长的灵芝,冠盖有一丈大,有如一把碧色罗伞,他似笑非笑一个顿首,道:“丘师弟过谦了,你南华派本善于把握灵禽异兽,如不是你那花隼被沈鸣孤夺了去,一身道术使不出本来七成,怕是我也没法如此等闲地胜你。”
这七日来,他几近下了血本,此符当中现在已经凝集了不下万余枚灵贝的灵气,如不是已然到了极限,他就算将统统灵贝都舍了也不会干休。
听了这话,丘居与褚纠等人眼中都是泛出镇静冲动之色,如果能获得这座紫玉仙府,则大道可期!
丘居本来就是凹鼻厚唇,额头如树瘤,长相古怪,现在听了这话,被戳中了芥蒂,更是面色丢脸。
褚纠点头道:“倒是见过,那日他不知用了何法斩了崇越真观长老北宫浩,甚是了得,我等那日恰在祈封岛上,是以与其见了一面。”
此时这海舟船舱当中,单娘子和蔡师对坐喝茶,蔡师姐羡慕道:“那位辛道友想来也是成心一争那仙府。唉,他们都是大派弟子,有很多话要说,本来还对我等假以辞色,可那辛道友一来,却对我等师姐妹不睬不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