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半晌,齐云天把手一收,散了法诀,将那水势抚平,这才转过身来,笑道:“范师弟,此行如何啊?”
这一刹时,任名遥已知张衍远不是本身先前想得那么简朴,已不敢做那单打独斗之想,大喊道:“黄师弟,一起脱手。”
张衍仿佛涓滴不觉不测,神情安闲,浅笑言道:“本来是任师兄,不晓得此举何意。”
而另一人边幅平淡,头戴高冠,青布道袍裹身,但一双眸子倒是灵动非常,充满华彩,反而令人见之难忘。
齐云天趺坐其上,头戴纯阳巾,羽衣鹤氅,衣角随风,安闲飘荡,他一只手正按在虚处,跟着他手势变动,底下那湖海竟如呼吸普通,亦自一起一伏,高低涌动。
此言一出,天空中俄然卷一阵清风。两人吓了一跳。觉得张衍又要脱手,手忙脚乱地驾起玄光,捧首鼠窜而去。
未有几日,由郑氏牵头,十二巨室欲意重启品丹法会之事便传遍了庙门,门中弟子纷繁群情此事,都是镇静不已,不过明眼人皆能看出世家此举为何而来,可奇特的是,师徒一脉却对此沉默不言,也无人出来相阻,仿佛是任其为之。
张衍回了主府。闭目打坐去了。
齐云天放声一笑,抖开袍袖,言道:“范师弟说得在理。张师弟定有本身所思所虑。他既胸怀弘愿,我等又何必拘束于他?且我也想看看,他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两人坐到隅中时分,忽见天池之水一阵摇摆,阵门翻开,一道白雾顷刻冲了出来,欲往溟沧派庙门投去。
任名遥沉声道:“张师兄,我等也是受人所托在此阻你,望你不要令我等难堪,如果你能回转畴昔,我二人也不会执意与你过不去。”
此时一封品丹法会的请柬也送到了张衍手中,他拿过此信看了一遍,眼芒微闪,本身身为真传弟子,这品丹大会又岂能不去?世家特地来这封请柬,不过是做在明处,让他退无可退,如果不去,定是申明大损,一落千丈。
张衍一扬眉,见这两人一本端庄的模样,颇觉好笑道:“为何?”
……
在宁冲玄谛视之下,任名逍和那高冠道人竟涓滴不敢有所行动,无法对视一眼,只能眼睁睁看着张衍扬长而去。
胡至理哼了一声,挖苦道:“张衍,你别觉得我等不知,你一个最多不过丹成五六品的弟子,去了那法会也不过给我们师徒一脉丢脸,还不如不去!”
这二人虽只玄光境地,但仗着上明院长老的身份,现在身后又有人撑腰,是以面对现在已是化丹境地的张衍倒也不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