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位师弟每走一步看似随便,时候细细咀嚼却皆有深意,不过一想到北辰派有能够取玄门十派之一而代之,哪怕经历数百年清修,胸中也是翻滚不已。
想了想,他又说道:“可这张衍乃是大派弟子出身,不说他一定看不出师兄之意,便只一个四候水怕也打动不了他吧?”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目注张衍,道:“如果张道友替我一行,我便将此处奉告与你,如何?”
严长老缓缓点头,道:“得了此剑眷顾,这张衍在门中已是立于不败之地,且他还是真传弟子笑破阵以后,溟沧派秦掌门又立即赐下了昭幽天池为他道场,听闻此人还与齐云天友情匪浅,能够想见,将来齐云天做了掌门以后,他必然是入渡真殿任长老一职,权益怕是极大。”
张衍挑眉道:“严长老与长辈说及此事,莫非是想让长辈出面?”
白发道人更是吃惊,道:“这岂不是溟沧派前掌门的随身佩剑?听闻连秦掌门也未曾降伏。”
严长老驯良一笑,伸手朝他脚下蒲团虚虚一引,道:“张道友请坐。”他举手一招,不知从那边飞来一套碧玉茶器,摆在两人之间的矮案上,杯中嫩叶飘香,沁民气脾。
张衍也是干脆,笑着点了点头,起家告罪一声,一名道童上前带路,两人便沿着山路,那处洞府走去。
严长老捻须渐渐说道:“这一名萧翰,会在来岁年底前去东海,那边有一处地界届时会天降此水,此水六十年一出,一个时候以内也不过寥寥数十滴,乃是四候水中上品中的上品,当年老夫得了我那妖妻指路,便是用此水凝丹。”
严长老脸上闪现一层光彩,大志勃勃地说道:“我北辰派开派祖师并不是没有上乘玄功,怎奈天下灵地皆被大派占去,便是法门再高超,也没法再上层楼,可现在东华洲有事情将起,十派六宗的格式必会笑破,将来数百年内定有我北辰派崛起之机!”
既然如此,只这一种四候水倒是不敷,张衍干脆在那边品茶,却实在不急着承诺。
白发道人沉默不语,脸上倒是如有所思。
矮胖道人喊了这一声后,将手中那红发少年往腰间布袋中一收,便化虹而去。
“万载以来,除少清、溟沧、玉宵三派树大根深,难以撼动以外,其他哪一派未曾更替过?”
不过贰心中剔透敞亮,这位严长老明着是让他挽救言、宋二人,实际上却话语中绕来绕去,乃是成心送本身好处,想让本身欠下一小我情。
严长老见他如此,两道长眉微微耸动了一下,他笑了笑,道:“张道友无妨再考虑几日,我这望雁峰后,也有一处福地,距此不过数里,可借与给你静修。”
严长老微微一笑,道:“无妨,这位张道友城府甚深,他没有一口回绝,便是以为此一个动静还不敷,想等我再加筹马,既如此,那便好说,干脆我另有一物相赠,虽不是凝丹之物,却也定能让他承我之情。”
正在此时,一个沉稳声音在耳边响起“张道友,老夫严明亭,多谢你发声示警,此事我自有筹算,且让此僚去吧。”
张衍上前两步,拱手道:“但是严长老劈面,鄙人张衍。见过前辈了。”
待他走后,一名瘦骨嶙峋的白发道人闪现在了庐中,在严长老面前坐下,皱眉道:“师兄,不过是一玄光境地的小辈,哪值得你如此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