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拿眼一瞧,只见一道白浪飞空而来,构成一道清气濯濯的虹桥架在脚下。
严长老脸上闪现一层光彩,大志勃勃地说道:“我北辰派开派祖师并不是没有上乘玄功,怎奈天下灵地皆被大派占去,便是法门再高超,也没法再上层楼,可现在东华洲有事情将起,十派六宗的格式必会笑破,将来数百年内定有我北辰派崛起之机!”
严长老眼中有精芒明灭,道:“现在三泊之地,除涌浪湖被几大世家占去了一大半,其他皆落入了溟沧派师徒一脉手中,秦掌教向来深谋远虑,不然当初也夺不了掌门之位,现在三泊动手,想必他的后招用不了多久也会策划了。”
这白发道人明白,这是本身师弟看好这张衍,或者说更看好溟沧派师徒一脉,是以不吝重礼交友,如果将来东华洲一旦有变,便能靠着溟沧派这棵大树顺势而起。
想了想,他又说道:“可这张衍乃是大派弟子出身,不说他一定看不出师兄之意,便只一个四候水怕也打动不了他吧?”
他看得清楚,这是丹中煞气所化,他也曾见过门中荀长老那丹气四溢的模样,可这位严长老的丹煞倒是平平和和,不带涓滴炊火气,明显修为更胜一筹。
张衍微微一怔,明显这位严长老早已得知此事,但却眼睁睁看着本身儿子,孙子被人掳掠而去却不脱手,不晓得打得是甚么算盘,不过既然他不焦急,本身又何必多管闲事,是以也按住云头,不再往前。
张衍挑眉道:“严长老与长辈说及此事,莫非是想让长辈出面?”
严长老缓缓点头,道:“得了此剑眷顾,这张衍在门中已是立于不败之地,且他还是真传弟子笑破阵以后,溟沧派秦掌门又立即赐下了昭幽天池为他道场,听闻此人还与齐云天友情匪浅,能够想见,将来齐云天做了掌门以后,他必然是入渡真殿任长老一职,权益怕是极大。”
说到这里,他便拿眼去望张衍。
严长老悄悄一叹,道:“也怪我年青时风骚好色,我这老婆,本是外洋妖仙,现在为东海上十八妖王之一,此番捉了我孩儿去,九成是我那妖妻又来逼我去外洋居住,可我乃是严氏子孙。北辰派大长老,又怎能放下家业去往外洋?是以本日便任由我那舅老爷去吧。掳去的亦是我那老婆的儿孙,定不会难堪他们,只是惊扰了道友,倒是严某心中惭愧。”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目注张衍,道:“如果张道友替我一行,我便将此处奉告与你,如何?”
严长老眼望远方,目光仿佛穿透了那层恋叠嶂的群峰,他沉声说道:“师弟可知,十余日前,三泊湖妖在栖鹰陆洲上摆下了‘四象斩神阵’欲与溟沧派做过一场,只是此战却已溟沧派胜出而告终,而这一战中,恰是这名张衍挥剑斩了桂从尧,导致四象阵崩塌,三泊之地自此尽落溟沧派之手。”
张衍心念微转,世家弟子多数都在族内凝丹,这萧翰却出外寻药,那必是所寻之药极其少见。
严长老双目中暴露赞美之色,缓缓说道:“张道友,我观你现在只是玄光一重境地,却又出门游历,必然是为了寻觅那化丹外药,或许将来道友还能争一争那溟沧派十大弟子之位,不过你可晓得,现在你溟沧派中那一干世家视你为大敌,特地选出了几名弟子倾力培养,欲与你一争高低,老夫便知有一名萧氏族人,名为萧翰,现在已是玄光三重修为,亦是如你普通在外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