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疗伤时被那水行真光扫过,只觉浑身气味不稳,模糊要往那光彩中落去,他只觉得这是张衍手中宝贝,自思凭眼下这具残破肉身,如再对峙斗下去,铁定是拿不下张衍的,是以便想把手停战,待来日修补好肉身再来一斗。
她转眼一瞧,见青衣少年站在一处云头上对着她嘲笑,随后又一甩袖,回了青云中,恨得银牙咬碎,转头一望,见张衍也是赶了上来,顿知脱身机会已失,不得不转过身来,对着张衍拍出一道如莲似鬣的烘热火光。
晏玉螓见此法还是没有何如得了张衍,再无半点斗志,目睹金锤砸落,急抽腰间法剑抵挡,只是那锤如山岳压来,一股巨力传至,法剑脱手而飞,她浑身一颤,身形摇摆,连退几步,喉咙一甜,忍不住又喷出了一口鲜血。
跟着话音起处,他已是抖开袍袖,纵云飞踏而来。
晏玉螓孔殷间闪躲不开,奋力将玄光撑起,一团如日嫣红的火光照开,将四周云霭映得如鲜血涂染。
张衍也未曾想到,这水行真光竟有如此威势,只一放出,就将这魔氛扫荡一空,现在一昂首,只见天上云开雾散,风收雨歇,苍穹之上已是寒碧如洗,铅华褪尽,昭昭然白日在空。
这任凭她如何冒死动摇,这幡旗仿佛失了灵性普通,倒是一点反应也无,不由大惊失容,她这神情落入张衍眼中,倒是惹来一声冷哂。
张衍手指勾动,把金锤引来,略一催动,就放出金泽光芒,只见两只栲栳大的金团在火线扭转不止,搅动烟气,辟云开道,每有耀目白光照下,都被锤头稳稳接下,始终照不得身上来。
这青寸山中,此时能威胁到他的人已是少之又少,是以也不耐再去别处,往这洞中一坐,起指引了一块巨石封了洞门,就将体内那一团真火运起。
气火两物轰的撞在一处,相互间绞缠撕磨,一声闷响后,星火飞溅,焰芒散逸,虽则将此一击挡下,晏玉螓她却被一股无形气浪一冲,发展了几步,发髻一散,满头青丝随风飘零,遮住了视野。
晏玉螓见张衍有止步之意,觉得被他看出马脚,心中一急,不再等候,呵了一声,只闻一声清清脆响,她额头上那颗水滴状的晶莹红玉俄然破裂,化作一道白烟飞出,其速快若驰电疾雷,眨眼间便已是飞到了张衍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