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该有更好的出息,入阁拜相不在话下,却在最鼎盛的时候黯然分开宦海。对于此事,士林间众说纷坛,有人说他获咎了陛下,才不得不致仕。
但好的开端,一定有好的末端,接下来的场面大抵能够用狗尾续貂来描述。
京都郊野,绵羊亭!
儒家正统之争,也是以持续了两百年。
对于在宦海日渐式微的云鹿书院而言,是极大的丧事。
紫阳居士浅笑点头。
“门生愿赋诗一首,为紫阳居士送行。”一名穿青色儒衫,腰环玉佩的矗立学子,跨步而出,朝着亭子里的三位大儒拱手。
“紫阳先生终究出山了,如果能得他赏识,将来我们在宦海必然官运亨通。”一名熟悉的同窗低声道:“辞旧,你筹办好诗了吗。”
儒家发源于贤人,白鹿书院作为贤人大弟子初创的学院,自夸儒家正统。究竟也是如此。
永叔惊奇的看着他,竟然没抬杠!
这也是儒家近代开端衰弱的启事,往前推两百年,儒家的名言是:佛门很棒,道门很赞,矮油,方士也不错。另辟门路的蛊师巫师也很有灵性,值得表扬....哦,粗鄙的武夫请你出去,这里是高雅人的集会。趁便把妖族的异类一起带走。剩下在坐的诸位,恕我直言,都是渣滓!
亭外站着一群送行的学子,都是云鹿书院颇具潜力的门生。
云鹿书院的紫阳居士,要退隐了。
李慕白感慨道:“自从国子监重新为贤人文籍集注,存天理灭人欲,天放学子只能拘泥于典范,埋头于词翰。久而久之,便堕入了‘桎梏辞章、支离烦琐’的地步不能自拔。文章诗词再无灵性。”
书院先生们击节而歌,学子欢乐鼓励,都感觉扬眉吐气,出头的日子快到临了。
诗词就是小道,不能治国,不能利民,就是附庸风雅.....许二郎刚想这么说,考虑到本身现在正筹办用附庸风雅的小道媚谄老前辈,把话吞了归去,含混的嗯了一声。
玉佩紫光流转,神异不凡。
“哼,一群只晓得媚上欺下,玩弄机谋的小人,两百年不到,就把天下祸害成这般模样。”
闻言,紫阳居士喟叹道:“毕竟还是被人架空出宦海了。”
同时,紫阳居士用紫玉做彩头,另有一层更深的寄意。
穿灰袍,蓄山羊须的叫李慕白,大国手,曾经号称棋道天下第一,五年前与魏渊魏公手谈三局,皆败,怒摔棋盘,今后再不下棋。
“永叔说的没错,现在宦海民风败北,胥吏共同赃官鱼肉百姓,比年天灾,若想窜改局面,心机就得活络些。”另一名学子参与话题。
别的两位的身份一样不低,不说在云鹿书院里的职位,单是在外的名声,就不输紫阳居士。
恰逢此时,白鹿书院出了位叛徒,白鹿书院本身是这么以为的。
亭子里,三位老者对坐饮茶,此中一人身穿紫袍,两鬓霜白,他就是此次送行的配角。
大国手李慕白叹了口气:“杨兄,你当年要有他们一半的小巧,也不会蹉跎二十余载。”
叫永叔的学子点点头,看向许新年:“你总说诗词是小道,可你文章做得再好,几十年后,谁还记得你?可诗词,是能传世的。”
有人说他是获咎了当朝首辅,手腕不如人,才灰溜溜的卷铺盖滚人。
李慕白笑道:“这是我的门生朱退之,很有些诗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