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那敢情好……”王兴业叹口气道。
这是写给堂上官看的,县老爷在大堂问案,一昂首就瞥见这十六个字,那真是相称的刺激。估计这也是县太爷总在二堂排衙问案,没事儿不坐大堂的启事。
“你要能当上官人返来,我给你说媳妇。”
老娘对这事儿极其正视,特地将老爹的长袍找出来让王贤穿上,凌晨起床还给他下了面条,打了两个荷包蛋。毕竟儿子活了十几年,头一主要去找端庄谋生干,并且还是去衙门里当差。实惠估计一时看不到,但是面子!
实在摊上一个腹黑爹和一个强势娘,也由不得他不承诺……
那书办还没答话,里间便传来笑声道:“你老弟啥时候这么客气了?快快出去。”说话间,一个身穿青色盘领衫,头戴玄色吏巾……那吏巾近似于白叟巾,但厥后有一双乌纱翅,恰是官人身份的意味……的中年人,笑容可掬的掀帘迎出来。
“一笔写不出两个王字,自家兄弟客气啥?”王子遥笑道:“快内里请。”
不过六房并不是六间房,而是好几排房。一个县里事件庞杂,远非六房能够覆盖。是以‘吏户礼兵工刑’以外,另有承发房、架阁库等诸般对外科房,只是统称六房罢了。
“嘿嘿……”王子遥被说中间思,笑道:“还是老兄弟晓得我的心机,好笑一帮子后生,老在背后骂我昏聩,站着茅坑……”看到王贤站在一旁,他没再接着说下去:“可惜你老弟此次是通了天,谁也不敢脱手脚。要不哥哥我给你活动活动,我们兄弟持续在一起,那多欢愉!”
王兴业笑着上前与他见礼,又让王贤给王子遥施礼,笑骂道:“求人矮三分,为了这兔崽子,兄弟我也得端方一回啊。”
第二等是吏,这是介乎于官和民之间的一群人,由官府从处所上拔取有德有才、家世明净的百姓充当。‘有德’是循良无过,‘有才’的标准是能写会算,因为吏员的职责是帮助官员措置政务,办理处所。实在实施的是官员的职责,只是身份上还是民。
出了巷子,穿过好几条街道,来到本县最繁华的衙前街。衙前街,顾名思义,便是县衙前的街道。除了县衙以外,另有巡捕总铺、医学、阴阳学、药铺、旅店、茶社、酒家、钱庄、米行、典当、果铺……林林总总的店铺,穿流如织的人群,都让不大上街的王贤,感到有些惊奇。想不到小小一个富阳县,竟还如此繁华。
此时王贤还不晓得,这条街上几近统统的买卖,都跟他此行的目标地――富阳县衙有关。
第一等天然是官。但官员的人数少,并且本着籍贯躲避的原则,除了僧道、医士、阴阳等不领俸禄的杂职官外,全都是外省人,且期满离职。以是在老百姓眼里,存在感乃至不如吏、胥强。
“只要不是驿丞,我就谢天谢地了。”王兴业苦笑道:“得官有啥好的?今后背井离乡,小我生地不熟的,哪有本乡本土来的安闲?”说着看了王子遥一眼:“以老哥你的本领,考个劣等,得张告身,不费吹灰之力。为甚么一向没升上去?你是看破了,不想当这个芝麻绿豆官。”
最后一等是隶,也就是在衙门里当轿夫、马夫、伙夫、更夫、闸夫之类的了……这些人又分两种,一种是布衣服劳役,一种是以此为业者,但常常被混为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