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内心仿佛遭到难以设想的打击，所思所想仿佛都在颠覆。
至此，佛像光彩流转间，又再次回归之前的泥胎模样。它双目鲜明射出一对金光，将了尘和那女子推出主殿以外。
可它却未曾放弃，看着浩大斑斓的星空，一次，两次，三次，无数次，可每次仿佛都会被一股力量无情的拍回水面。终究，这一夜，在一次风雨交集的一夜，它乘浪涛之力，跃了起来，这一次，它前所未有的高，离夜空前所未有的近。
“它本可无忧的做一条小鱼，静待老去。”
那是鱼群，数百条小鱼，在水塘中游动，仿佛刚出世不久，而天空此时星斗满布。
说完，他视野缓缓看向佛像。
两人互问互答，答的莫名，问的更莫名。
但是没过一时三刻，却听他一声痛呼，倒是那灵气入体以后蓦地带来的痛苦让他面庞都有点扭曲，满足之色顿时烟消云散。
了尘声音现在已有了些许窜改。
佛像话语中仿佛生出一种莫名意味，固然不较着，却听的了尘心中一凝。
不时瞅着一个空地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就塞进嘴里，一脸满足之色，乐的两眼都眯成一条缝了。
“可就像那苍穹，无人会违背本心非议它的美一样，我亦没法违背本心，它亦一样。”
那是一条大河。
“你是能杀死它们，但你却没法杀死它们跃起的本心。”
“你却没看到，即便是龙也还是在我手中？”
河中有无数鱼类，相互残杀，天空另有很多飞禽在虎视眈眈的盯着它们，河中另有一张大网在向它们逼迫而来，覆盖四周八方，似在捕捞它们，似在摈除它们，摈除向火线。
“唯吾独尊？”
佛像的声音忽又一变，如暖暖西风，吹进了尘耳朵，吹进他的内心。
没过不久，却见那鱼群中有一条小鱼在游动之时眼睛不经意间看向天空，它身材豁然僵住，它楞了，那头顶的斑斓之景，是从未见过的风景。
冷酷的话语却伴跟着怒然之相让人更加不寒而栗，佛像面孔立时如同明王阿修罗普通狰狞，身形一晃，竟然生出一副三头六臂之相，三张面孔皆不断窜改，却无一反复，皆是扭曲狰狞，仿佛在不断变幻众生痛苦之相，怒，恶，哀，六只手皆是以古怪姿式捏着佛印。
佛像怒容更甚，声音却更加冷酷。
“嗯？”
了尘见此，心中也不知为何生出一股不平之意，这是心中本意之争，岂可畏缩。
它说着这句话时，语中寒意已变成安静，有一股冷酷存亡之意，如胜券在握。
了尘却摇点头，视野缓缓看向那条不竭想跃出佛像掌心的鱼。
了尘眼神顿是一暗，感喟说道。
他看到河的绝顶，有一片汪洋非常的大海，无数河道会聚。那边，有更加强大的存在，天空与海中有可骇的身躯在搏杀，亦有更大的鱼在向着天空跃起。
双眼刚筹办移开，却一下瞪圆，就见菩提树旁的主殿木门披收回一种诡异的波纹，就像水泛波澜，然后便瞥见两道人影飞了出来。
佛像之声如同勾引之音，不断的荡漾着了尘的心。
“水塘乃是死水，河水却生变数，它也有了生长之机。”
了尘心中一疑，随即双目一缩，只见那佛像手掌之上窜改不竭，未几时，已呈现一番气象。
那佛像之声还是冷酷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