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亦是网。”
佛像的声音忽又一变，如暖暖西风，吹进了尘耳朵，吹进他的内心。
但是没过一时三刻，却听他一声痛呼，倒是那灵气入体以后蓦地带来的痛苦让他面庞都有点扭曲，满足之色顿时烟消云散。
终究有一天，它向前游动的身材却不动了，因为它看到火线亦有一张大网与那身后的连在一起，它没想到游动无尽光阴却始终在一张网中游着。
了尘说道此处，双眼闪过一道亮光。
“唉，如许又能窜改甚么？这人间有几多数之不尽的水塘，光阴更迭，总有那么几条矗立独行的鱼儿视野会在不经意间离开死水之塘，然后向苍穹看上一眼。”
“你却没看到，那鱼所乘之浪亦是我一念而生？”
不时瞅着一个空地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就塞进嘴里，一脸满足之色，乐的两眼都眯成一条缝了。
“哎呦！”
佛像怒容更甚，声音却更加冷酷。
不过半晌，场景已定。
“它妄自违背法则，收网之时便万劫不复。”
“可就像那苍穹，无人会违背本心非议它的美一样，我亦没法违背本心，它亦一样。”
“它们能够挑选惊骇。”
冷酷的话落，第一次，了尘看到那佛像暴露一张古怪的笑容，却比恶相更加可骇。
了尘一观之下，只觉那只手中似托了一方水塘，而那群鱼便在此中游着，自在安闲，无烦无恼。
了尘心中一疑，随即双目一缩，只见那佛像手掌之上窜改不竭，未几时，已呈现一番气象。
“唯吾独尊？”
了尘却摇点头，视野缓缓看向那条不竭想跃出佛像掌心的鱼。
了尘就这么悄悄看着，看的出神，如看一方天下，巍然不动。
“你错了，水塘是网，河是网，海亦是网。”
了尘眉宇间生出一股说不明的感受，似思考，似苍茫，似猜疑。
而了尘却仿佛没有听到，眼中神采不断变幻，仿佛在想甚么想不通的事情，如陷魔障。
它的认识垂垂消逝，身材在群鹰争食中逐步被吞噬，它的眼睛又迟缓而果断的移向苍穹，前所未有的敞亮，死不移目。
“是不能还是不允？”
“唯吾独尊，奥义何如？”
“你岂不知？有海便有化龙之机。”
可它却未曾放弃，看着浩大斑斓的星空，一次，两次，三次，无数次，可每次仿佛都会被一股力量无情的拍回水面。终究，这一夜，在一次风雨交集的一夜，它乘浪涛之力，跃了起来，这一次，它前所未有的高，离夜空前所未有的近。
“平生挣扎，却不知本身所选之路只是别人早已筹办好的。”
随后金光消逝，泥胎再无非常，此次却像真正的泥胎，再无其他气机。
两人到此时，话中的意义仿佛也在垂垂窜改。
谁知此话落下，那佛像却伸出一手，手掌平摊，似托一物。
“那是我心中的佛。”
它怔怔的望着星空好久，最后离开了步队，离开了规律，单独而行。终究有一天，它奋力朝星空一跃，可惜，驱逐他的却不是斑斓的天空，而是强力的痛彻满身的与水面的拍击。
“是啊，唯吾独尊，唯我一报酬真，众生万象皆为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