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直面万马千军,无恨无惧!
“霸王解剑,霸王解剑,虞姬不在了,人间如何能够另有霸王?!”
“这下真的长见地了,本来乐技到了真正的化境,竟然能不知不觉夺人灵魂!”
而此时现在,竟没几小我能重视到那染满了鲜血的古琴,和邓奉正在滴血的十根手指。诚意堂表里,大部分学子和教员,都以手掩面,肩膀耸动,落泪无声。
“惨了,惨了,听完此曲,半个月之内心情都好不起来!”
还没等他来的及去擦,琴声忽转高亢,画角峥嵘,铁骑齐奔。半空中,绝世虎将的身影再度呈现,虎目含泪。乌骓顿时,模糊另有一个绝世美人,香消玉殒。沿途中,无数敌军杀来,都被铁槊扫翻于地。乌骓马踏着尸身疾走,仇敌一个挨一个授首,虎将脸上,却再无涓滴高傲之色。
乌江滚滚,孤舟远去。
诚意堂门口的众学子们这才连续从乐曲的意境中被惊醒,个个抹着通红的眼睛,低声赞叹。一时候,竟然没有人想起来比较,邓奉和王固两个,在乐技上,谁高谁低。
“铮!”弦断,曲尽。邓奉呆坐于地,十个手指的指套不晓得何时已经尽数磨破,鲜血淋漓染满琴身,被透窗而过的日光一照,妖异夺目。
“啊,此曲竟然叫做霸王解剑!怪不得如此悲怆!”
第一百零一章曲惊四座人自去
兄弟四人都没不足钱礼聘名师指导乐技,但兄弟四人当中,却不是谁都没机遇打仗名师。长安城内数一数二的妓馆,百花楼中就有一个高超的乐工,名为猫腻,色艺双绝。平素等闲不会操琴,偶尔一曲弹罢,便可得红绡无数。
……
……
只要刘秀、严光、邓禹、朱佑四个,心神没有完整沉浸在绕梁的余韵当中。不约而同走入了场内,或抱起古琴,或搀扶起目光板滞的邓奉,或用洁净的葛巾擦拭包扎流血的手指,忙得得空他顾。
只是百花楼的歌姬猫腻,固然早已对邓奉倾慕相恋。邓奉的肩膀,却一定担当得起这份美人恩重!三年前相互年纪都小,还都未体味出世道艰巨,总感觉将来的日子里充满了但愿。而现在邓奉的太门生涯已经畴昔了七成半,猫腻也从怀春少女变成了倾城红优,这两个的将来……
邓奉的心神,还是沉浸在霸王自刎乌江的悲壮氛围中没法自拔,竟没有回应祭酒刘歆(秀)的话。俄然从邓禹怀中夺过古琴,用裹满葛布的手抱在胸前,夺路而去。只留下合座张大的嘴巴,和梁间模糊的乐声。
有这么一个色艺双绝的师父手把手教,邓奉如果学不出点花样来都难!更何况他一没钱,二没势,想俘获美人的芳心,也只能在“才”和“艺”两个字高低工夫。而学问做得再好,猫腻都一定看得见,也看不懂。乐这东西,学到极致,倒是有说话的服从。非论两边学问、职位和人生经历差异有多大,琴声一起,天然闻弦歌而知雅意!
若身边无你相伴,
“琴为心声,这邓士载平素看起来与世无争,恐怕骨子里高傲得很!”
纵力能拔山,又如何?
“没有几分傲骨,如何归纳得出当日的西楚霸王?!”
这类行动,对裁判来讲,多少有些失礼。但是,担负本轮参议裁判的五经博士崔发,却底子不肯究查。先拿着一块绣花手帕,擦了好半天泪,才勉强稳住心神,唏嘘着点评:“先前那一曲流水,技臻化境。而这曲霸王解剑,却技近于道。老夫鄙人,不敢再私行评判孰优孰劣,还请祭酒亲身决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