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了,惨了,听完此曲,半个月之内心情都好不起来!”
背后那缕目光已经不在,纵横扫千军又如何?纵力能拔山,又如何?大江在前,白浪滔天,孤舟如飞而至。回顾处,一片残山剩水,不见任何故交。
“单凭祭酒决计!”王固固然不甘心,却晓得相互之间的差异,恐怕不止一点半点。持续胶葛下去,只会让同窗们看笑话,绝对赚不回半点儿好处。是以,咬着牙,用力点头。
“老狐狸,你都技近于道了,还用老夫再定甚么好坏!”太学祭酒刘歆(秀)在心中偷骂,脸上却用心装出几分难堪,“的确,这两首乐曲的弹奏程度,的确很难分出高低。团体上王固弹得更加纯熟,而邓奉却占了曲子本身的便宜,并且能做到心与琴通。以是,老夫就来做个恶人,这一局,邓奉小胜,得分上上。王固惜败,得分上等!你们二位参议者,觉得如何?”
这类行动,对裁判来讲,多少有些失礼。但是,担负本轮参议裁判的五经博士崔发,却底子不肯究查。先拿着一块绣花手帕,擦了好半天泪,才勉强稳住心神,唏嘘着点评:“先前那一曲流水,技臻化境。而这曲霸王解剑,却技近于道。老夫鄙人,不敢再私行评判孰优孰劣,还请祭酒亲身决计!”
“害得老子都把眼睛哭红了!本来是西楚霸王与美人虞姬的故事!”
好久,好久。
……
“霸王解剑,霸王解剑,虞姬不在了,人间如何能够另有霸王?!”
正愣愣想着,耳畔的琴声,俄然变得非常苦楚。仿佛眼睁睁地看着美玉坠地,繁花残落,却来不及,也没才气做任何窜改。顷刻间,刘秀鼻子就是一酸,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若背后那缕目光已经不在,纵横扫千军又如何?
骁骑都尉吴汉俄然缓过神来,抚剑长叹:“霸王解剑,霸王解剑,吴某还觉得,人间早就无人再能弹奏此曲。却没想到,士载师弟,士载师弟竟得了真传。此曲一出,天下乐工,几人还敢与你争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