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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远尘行至夏牧朝的书房外时,听内里传来一阵悄悄的哭泣声,到了门口,却未排闼而入。
“可惜,他伤重而死,四年前把殿主之位传给了张遂光。幸亏,张遂光也是个有野心的人,这些年倒替我们做了很多事。”胥潜梦如有所思地说着,“可惜,他毕竟不是我们厥人。”
端木玉摆了摆手,正色道:“无妨。他是个聪明人,固然野心有点大,但知短长、懂进退,实在是个好帮手,我们搅动大华武林靠两小我,一个便是他了。”
“皇上,你有天赋之资,策画、见地实在当世少有。臣自问有些才学,可担守土之责。然,厥国欲昌隆开疆,则非你不能为,望你早日抖擞起来,躬身理政,谋国大事!”端木恪沉声道。他虽不喜这个侄儿,却一贯极承认其才。
言毕,在比来的铺垫上坐了下来。
他是端木玉武学授业之师,二人豪情甚笃。然,自从端木澜遇刺身亡,他自发是戴罪之身,人前人后都多了几分拘束,倒显得生分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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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在他与胥潜梦的统理下,厥海内政腐败、国库日渐充盈,为厥国北伐大业奠定了根本。这也是他多年一向深受端木澜重用的一个启事。
“是。”胥潜梦躬身领命,微微理了理眉目,乃谓端木恪、虞凌逸道,“十年前,先皇将计华大业全权交给了皇上。当时,皇上找到我,欲让我筹建一只谍报军,暗藏到大华去汇集资情,以知敌于战先,如眼之视千里远。我参军中连续挑了两千人,前后派去了大华各地。而后的十年中,他们有的遁入江湖,有的暗藏在高官富贾之家,期间,已不知传来了多少动静。”他顿了顿,又道,“当然,他们中有的投敌叛变,有的被抓获正法,有的早已不知下落,现下仍在替朝廷做事的只要一千二百余人,他们都是我们在大华的眼线。”
“皇上,老臣久闻‘千里眼’之名,知之却实在有限,可否详告?”端木恪皱着眉,躬身执礼斜首问道。
问过夏承炫的小厮阿来,梅远尘才知他去了寄父的书房。思人睹物,乃常情面之所系。
听了他的话,端木恪、胥潜梦、虞凌逸三人也不客气,各寻了一个铺垫盘腿坐下。
“不错!”端木恪笑意渐盛,“与大华一战,虽说力求速战持久,但也绝非一朝一夕可成事。多备一天的赋税,多练习一天兵马,我们便多一份胜算。厥国根柢比不得大华,一旦开战,只能胜,不能败。”他施政求稳,甚么都是循序渐进,倒有点急事缓办的意味。
端木玉一脸庄严,摇了点头,正色道:“非也,除了张遂光,另一人便是你了。”
与大华分歧,厥国不重仪礼,君主也向来不擅权。虽如此,厥国三百二十几年间却鲜有夺权篡位之事产生。不但端木玉的其他兄弟不与他争储,历朝历代多是如此。
“大华江湖之力刁悍非常,倒当真有与朝廷对抗之力。暗里的尚且不说,明面上的丹阳城盐帮、若州徐家可都有称霸一方的气力,若能使他们与朝廷为敌,我看大华朝廷也是难为至极,一定能等闲对付。”虞凌逸接话道。他是武人出身,对大华江湖的兴趣自比其别人多些,早已摸清了那些大世家、大门派的秘闻。
“你在门外好久了么?”夏承炫揖开门,见梅远尘背身站在内里,不由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