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张遂光腰腹一扭,折身打出一掌,实实印在了劈面的黑衣人胸前。黑衣人受力退出四五步,身形才稳住便委顿了下来,缓缓瘫倒在地,鲜血从他鬼面下涌了出来,流了一地。本来,他的心脏已然被张遂光一掌拍裂。
不知甚么时候起,江湖上逐步有了“张遂光是九殿大徒弟”的传言。七年前,有功德者借机面询,张遂光竟亲承此事。至于再有问,何时入的九殿?如何入得九殿?在大徒弟中排行第几?
“唉,如何不是!我再与海棠说说罢!”百里思轻声叹道,一脸忧容正挂脸上。
张遂光行到最早挨他一掌的黑衣人面前,笑道:“我打你那一掌时,他们两人皆后退了一步,手上也蓄上了力。做大徒弟,对九殿必须九死无悔,他二人决计做不到。”他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四具尸身中的两具,“不敷忠心,武功又高,留着便是祸害,不如杀了洁净。”
提及江湖上的权势,九殿或许不是最强的一个,却定然是最独特的阿谁。
此时,先前立在院中的八人仅剩四人,他们悄悄立着,仿似甚么也未曾产生。
“哼,任谁也想不到,一向不得圣宠的赟王竟是个如此狠辣的角色。”梅思源努着眉,强压着一腔怒意道。
百里思快行两步挡在他身前,担忧道:“源哥,你想要何为?凡事可要三思而后行啊!”
酒兴得偿,张遂光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再道:“我踩爆他二人脑袋时,他和他前后回过甚,明显是防备我突然脱手杀他们。”说着又指了指另两具尸身,鄙夷道,“身为大徒弟,心中岂能有惧?岂能疑我?这般多疑没胆的东西,留着有甚么用!”
“源哥!”百里思打断他话,一脸疼惜道,“你莫要无端自责了。至此时,你自也猜到是有人设战略害颌王,敌暗我明,颌王殿下素以智称尚未能幸免,何况是你?”
“哎哟,劲力可真不小呢!”用力扯了扯,感受水下一股劲力在反拉,张遂光眼冒金光,不时转头大呼着,“菩提心,我在此下钩五日,小鱼少说也钓了两三百条,大鱼却一条也没钓到过。没想到你一来,便有这么个大师伙中计!呵呵,一会儿闲事办完了,我请你喝酒!”
坪上原一战,久无情、屈不叫、断离哀伤重而死,空出了三个大徒弟的位置,天然得有人顶上。张遂光让菩提心带来了幽冥、鬼府中最短长的八个杀手,便是要择其优者委以大徒弟之职。
虽是杀手堂,九殿却并非滥杀,自谓五不杀:不杀皇亲、不杀清官、不杀德高、不杀妊妇、不杀婴孩。多年来,其能为江湖所容,便是一向守着江湖的端方,未曾做过火么特别的事。
他却只回一句,“殿规不允,恕难相告。”
... ...
此时,这八人悄但是立,皆一身黑衣劲装,以鬼面遮脸,描述难辨。然,细看之下,仍可看出其间一人乃是女子之身。
巡过盲山盐场和阜州盐场后,梅思源便回了锦州。颌王不测殒身天门城,安咸郡浑家心不稳,上至三司衙门的各阶官员,下至贩子乡里的平头百姓,皆觉得大华与沙陀大战期近,不免忧心忡忡。
二人行出百余步,梅思源想起易布衣提过月尾要押镖去都城,乃正色谓爱妻道:“易三公子这几日便会押镖往都城去。我实在放心不下尘儿,不如让海棠跟着镖队去都城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