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赶紧道:“官人息怒,小人怎敢叫人哭泣,打搅官人吃酒的。
我父女每日得的钱,将大半还他,少部分做川资。
奴产业初未曾收了一分钱,现在那有钱来还债?
鲁达一边走,一边骂,街上竟然无一人敢上前拦他。
“店小二,那边是金老安息的处所?”
鲁达听了道:“呸!我只道是阿谁郑大官人,本来是杀猪的郑屠。
鲁达从身上摸出五两银子来,放在桌子上。看着史进道。
鲁达看着李忠道:“你也借些出来。”
听完三人不语。鲁达站起来道:“老儿,你来,洒家给你些川资,明日你父女两个,就回东京如何?”
鲁达站起来,指着郑屠的尸身道:“你诈死,今后洒家再来找你算账。”
疏松云髻,插一只青玉簪儿;袅娜纤腰,系六幅红罗裙子。素白旧衫笼雪体,淡黄软袜盖玉踝。
鲁达道:“坐甚么,要走就走,还做甚么逗留。”
郑屠道:“提辖说得是,小人自切了便是。”
鲁达道:“你也晓得我们兄弟在此吃酒,却又叫甚么人在隔壁吱吱的哭泣?打搅我们兄弟吃酒。莫非洒家少过你酒钱?”
鲁提辖道:“须有甚么肉,全都拿上来。”
“倒是个不利落的人。”
鲁达道:“再要十斤寸金软骨,也要细细的剁成臊子,上面见不得半点肉沫。”
“哥哥息怒。”两人三番五回,鲁达方才解气一些。
那郑屠拿着两把杀猪刀,冲着鲁达急奔过来。横切竖斩,刀刀有力,好似案板切肉。
鲁达问道:“你们父女两个,为安在隔壁哭泣,打搅我们吃酒?”
鲁达道:“咄!你是个败落户,如果和洒家硬到底,洒家敬你是条男人,倒也饶了你。但你却要告饶,洒家偏不饶你。”
酒保下去,烫了酒,肉盘先上来,摆了一桌。鸡、鸭、鱼、羊肉、牛肉、鸟肉、样样俱全。
这个肉屠夫,在小种经略相公府下做个肉铺,却这般仗势欺人。”
那店小二还在远远的张望,不敢靠近半分。就连买肉的主顾,都不敢挨近来。
鲁达道:“店东人家,酒钱明日洒家自当送来。”
金老挑了行担,金翠莲拎了包裹,拜谢鲁提辖,正要出门,却被店小二拦住了。
店小二从地上爬起来,不敢再拦,一道烟似的进店里躲了起来。那店东人见着,更是不敢上前来拦。
鲁达坐下,道:“奉经略相公旨意,要十斤精肉,切成臊子,不要见半点肥肉在上面。”
“洒家本日未曾多带银子,你且借我些,明日便还你。”
郑屠道:“提辖大人说得是。小人本身切与提辖。”
镇大官人有权有势,父女两争论不过,无计可施,便在此茶馆卖个曲儿。
郑屠大怒,气从脚底下直接冲上脑门,从肉铺上抄下两把大杀猪刀。
三人上到潘家楼上,找了个临阁坐下。
说完将两包臊子扔出去,打郑屠满脸的油油肉肉。
这个哭的,是陪酒买唱的父女两人,不晓得官人在此吃酒,方才打搅了官人们。”
郑屠拣了块好的,放在案板上,细细的切成臊子。
郑屠又选了十斤肥的,也细细的切成臊子,用荷叶包了。弄了整整一个凌晨。
两人得了鲁达的十五两银子,回到店里,金老先去城外找了辆马车,然后返来和金翠莲清算了行李。将房钱一并算清,结了账,只等明日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