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金吾道:“哦,这昆腔小戏本是南边江苏一带的曲种,原是唱些才子才子的东西为多,传到咱这边來以后,北方人道情豪烈,改些曲调,编了很多武戏出来,作派也有窜改,便构成了‘北昆’,”
常思豪道:“快去赶考,”
刘金吾道:“他十年读书,十年守孝,芳华尽逝,父母皆亡,别名落孙山,人到中年,连家室都沒有,心中难过,是可想而知的了,今后心灰意冷清算回家,不再赶考,费钱建了个大屋,置酒食于其内,邀得一帮天南海北朋友、三山五岳豪杰,不管文人骚人还是羽士和尚,只要投缘对性,便当知己亲人普通,大师在一起击剑玩乐,吟咏文章,好不热烈,后來家财渐尽,便又四周闲游探友,萍踪遍及大江南北黄河两岸,结识了曲圣魏良辅,这才拜师习昆腔,几年间得尽其妙,甫一登台演出,惹得四方颤动,传开盛名,到各地演出,皆是场场爆满,也算是大器晚成,只是传闻近年來他都在江南,沒想到独抱楼竟能将他请來,京师的戏迷这下可有福了,”
刘金吾一拍大腿:“好解,好解,可不是吗,做老婆哪如做美人儿风景,内心必然是难过的了,还不能光本身难过,难过起來便折磨丈夫,谁害我难过我便要谁难过,要难过大师一起难过,哈哈,”
女婢含笑万福:“回爷的话,唱的是山西一名老豪杰秦浪川击退俺答的故事,”刘金吾道:“这戏字多调促,连络了元杂剧的东西,词句失糙,见筋力而分歧旧谱,唱工武戏却实在是一流,梨园子是哪请來的,”女婢浅笑道:“爷是里手,这是我们店主从昆山请來的梁家班,只因是唱惯南昆的,今儿唱的戏倒是北昆的新戏,多数有些细致,让您这里手见笑了,”
常思豪点头:“俞大猷和戚继光是世之名将,很了不起,人们都说,龙虎佑明,天下承平,可见他们俩在大师心中的职位,”
刘金吾讶异道:“咦,我才瞧见,几日沒來,这独抱楼又多了乐子了,这北昆班子也不知哪请來的,技艺不错,”
两人來至背景,拉住一酒保扣问,说道要拜访梁伯龙先生,听酒保说梨园子正在卸妆,便在一边换衣间出口处相候,此时前台上已换了一班歌女,度量琵琶正自吟唱,一个个桃臀满座,纤腰细颈,耳垂滴玉,鬟髻钗封,背影里别有一番都雅,二人正谛视抚玩时,忽听身边有人问道:“叨教梁伯龙先生在否,”